五百匹尸骨,透露在河道沟渠边,听任不管轻易引发大疫。
“啊啊啊!”
“撑得撑死,饿的饿死!”
“将军!打安宁吧,进城就好了!”
副将谩骂着,反应过来不对,立时皱眉道:“都没返来?”
……
官兵已经死了大半,包抄圈里还站着一百来号人。
那曲长发觉不对,刚一转头,劈面一锏,立时脑袋着花。
一眨眼的工夫,多了很多胡涂鬼。
霍宝的声音有些飘忽。
行军在外久了,都晓得最困的时候不是半夜,而是五更天。
有些人压根不敢睁眼,有些睁眼的也胡涂着。
就是这副将,也是铠甲不离身,握着兵器等了一夜。
等亲兵下来传令。
“等明日……等明日一道……”
周边“呼啦啦”涌出好些人,小树林里的弓箭手们也都露面,拉着弓近前。
“呸呸呸,这是恨不得吃死人呐!”
都是借着出去寻食的借口,出去混闹松乏去了。
“呜呜,骗子!”
……
另有兵器,刀是锈的,枪是钝的,弓弦是松的。
副将暴怒中带了惊骇,将部属都叫到中军,气鼓鼓问道:“都是废料!到底该如何办?”
李远站在几步外,面上带了游移。
“没回!”
但是有了筹办,又怕甚么?
这副将围了安宁县五天,早已心急火燎。
“各地都有白狗子,保不齐真来了!”
倒地的官兵越来越多,站着的也满脸绝望。
一刻钟的工夫,就再也没有活口。
“拨一曲人马去看看,到底是哪段动的手脚,当场疏浚了!!”
亲兵点头:“昨日返来两人,说是前锋爷正筹办攻城,本日一个儿也没返来。”
天大明……
“嗖嗖嗖!”
只因这是实战,也是一场“预演”。
“……”
霍宝昂首看了正着,号召他上前。
“啊……”
童兵众头子望向霍宝。
“将军,进城吧!”
中间一干兵卒,也七嘴八舌抱怨起来。
能做到副将的,没有废料。
本来这就是杀人!
“大人死了!”
沟渠中那些兵卒求生欲极强了,丢了兵器,高举着双手。
五更……
心中的憋闷,散了很多。
霍宝提着锏,意犹未尽。
昨日反对官兵的两曲人马已经经了初战,剩下一千人本日才真正见血。
“亲虎帐那些家伙,个个吃的肥头大耳,上马都要人扶哩!”
少一时,一曲人马受命离营。
“啊!”
“一日比一日差了,谷糠里还掺了沙子,这是恨不得吃死几个哩!”
有去无回!
残破的铠甲也是甲。
不管下边兵卒如何抱怨,官虎帐驻地灯火,彻夜透明。
“嗷!”
几百人放出去,没人返来,足以让人警省。
场面上乱哄哄的。
兵卒也在用饭,倒是一个个的嘴里骂娘。
不卸甲、兵器不离身,全员防备?
不成制止。
李远这个辅兵队长,除了卖力清理疆场,还要盘点己方伤亡。
那曲长的坐骑负伤,开端嘶叫。
霍宝也坐在地上,收起了锏,与侯晓明、霍豹、梁壮等人低声说着甚么。
副将立时起家:“叮咛下去,今晚全员防备!”
副将反应过来,忍不住顿脚:“他娘的,就他娘使这些上不得台面的阴招!”
有兵卒跑到曲长身后,有的则是躲在干枯的沟渠中猫腰不出,有的则是没头苍蝇似的四散。
“你们不是佛军么?”
十二匹战马。
这副将打着哈欠,将手中长刀往地上一丢,谩骂道:“奶奶的,没卵子的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