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渐行渐远的背影一点也不沧桑或是孤傲,但给人的感受很累很累,看久了,心就跟着倦怠起来,都落下帷幕了,真的是累了。
“朕一向觉得卿家脾气暖和、心肠荏弱,还不知你有如此果断的一面。”
端倪如画,波光宛转,他颌首,眼中那抹果断实在震住了我。
语落,我恰好又喝完了一杯茶,本炽热的日光变得淡隐起来,光芒穿过窗子,投下了堂上几道人影,绰绰影光,时隐时现。
两个兵士上前,畏畏缩缩、磨磨蹭蹭了小半会儿,才在岳福山的炯炯目光逼迫下抓住庞晔的手臂。
“丞相自言是来找岳大人筹议要事,微臣敢问既然是要事,为何会走到屋子最偏僻一角筹议?并且岳大人断言当时大火起前,丞相借口消逝了一段时候,更让人费解的是・・・这珠子上有火药残灰。”
不成活・・・
谁情愿被捆住。
我微咳,问:“口说无凭,岳大人可有罪证?”
“禀告陛下,今早岳大人已将罪证一一托付给微臣。”周洛倾点头,严厉神采上漫延开来一抹果断,直至唇角。
“我抚心自问,云家世代忠良,经心侍上,经心天下,未做负心愧祖之事,没想到落得个被奸人所胁的了局。五十万布施银,庞晔贪得一半,偶然决堤下无家可归、无物可食的万千百姓,将银分身然用在构筑私宅、购置田产之上,产天万亩,私宅林立,更甚者养军人三万、买军器无数,皆埋没在官方商店中。庞晔是要覆我袁国啊!
他忽得拧了眉头,面色渐白,道:“臣惶恐,陛下,庞晔以机谋私,为非作歹已久,陛下应是心知肚明,不杀不敷以服民气,何况他专政多年,使得陛下自即位以来便束手束脚,不杀,必会放虎归山,引来后患。”
“朕还得细想,你先下吧。”
岳扶轩按捺不住,目光直视庞晔,手指如木,带着三分寒意,三分生硬,用力指向他:“远在天涯,近在面前!此奸臣恰是庞晔!!”
“嗯?”我回神,周洛倾早已遣走了岳氏父子,半合上了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