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亭这才想起,原主的这座宅子常日里是有人打理的,恰是面前的吴婶与其老伴吴伯,只是他们二人夜里不住在宅子里,只在白日入宅子打扫扫养养原主的那些小宠物。
明净是这个期间女子视为性命更胜性命的东西,故而他们才会铤而走险在赏菊会上算计她操纵她。
本来关起来了,怪不得上回夜里来都没瞧见。
她不过出宫三日,也不是甚么严峻伤员,可这些人给她的感受却像是她要远行了般,那样殷殷不舍,那样没法宽解。
“青蜒儿,此番出宫养伤是陛下隆恩,诸事该当谨慎谨慎。”他叮嘱着。
这么来回一折腾,待她把猫儿埋在梅树下后,已近中午。
寝室是在五间房靠梅树的那一间,也就是在入门劈面最里的处所,白青亭上回大抵有看过,这回她先去瞧了瞧其他的四间房。
她看着暗语薄如蝉翼且深,内里却因她翻转手术刀而皮肉翻卷的伤口上黑乎乎一片,心想应当不会留疤吧。
被吴婶这么一说,应是错不了了。
对此,白青亭不表定见,任由吴婶如何欢畅如何忙活去,她当今挂念的是三进门里的第三重院落,那边的主院寝室里可还连着皇宫清华阁的密道。
白青亭淡然:“青亭自知怀壁其罪,此去宫外养伤,定当服膺刘总管的话,安份守已,不节外生枝。”
除了晴院以外,后院还另有三个院子,分红厨房、偏房及客居,偏房是供吴婶吴伯白日在宅子内安息居住用的,客居则从无人入住,一向空着。
而后她入了寝室躺上床榻,按了暗格里的构造,她下一刻已躺在暗室内的贵妃榻上。
这会白日院落亮澄澄的,院子里不落俗套地还是种了株梅树,就在入门劈面的最角落,花圃很大,花圃外是一石桌两石凳,再无其他物件。
这份好表情持续到隔日天刚蒙蒙亮,她被小琪子一堆题目唾沫埋葬、被吕司记一包包君子恒开的补血中草药攻陷、被方女史一口一个要照顾好自已的念叨中浅笑、被秦采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相送,她仍感觉欢畅。
“我也不知女人本日返来,只是略略买了一些家常菜,并未几!”吴婶想了想又道,“待会老吴便返来了,我让他给女人买最爱吃的红鲤去!”
到了三进门,两边白墙高然耸峙,暗红楠木做成的两扇大门紧紧关着,虽说是禁地,可也没锁着。
白青亭又问了几句她的小宠物哪儿去了,吴婶说它们总喜好乱跑,偶然乱跑到三进门那边,因着原主叮咛三进门是禁地,不准任何人进入的原故,吴婶也不好入内,便只好等着它们自个出来。
白青亭推开门入内,看了看四周。
故而故园很大,入门左边是长长的白墙,右边是连连排的五间房,每间房占地都不小,房前的院子也大得惊人,大有小型蓝球场之感。
她感觉,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些?
“此时髦早,君大人还未下朝呢!”吴婶人开朗,嘴巴快:“女人寻君大人有事?”
正中间是正堂,待客物什皆有,只是好久未用微微蒙尘,这还是原主常来打扫之故,要不然早早封尘了不知几层了。
她看着这个大了清华阁暗室足足两倍的暗室,俄然感觉要不是大木柜没法搬到这内里来,此处定是最好藏尸之所。
刘德海叹了口气,“你终归是女儿家,有些亏总吃不得,万事谨慎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