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焦急,若让莫延入了齐均候府,她再想动手便难上加难了。
侍从大打门板大声号令,此时已到丑时,全部候府除了莫延院子里贴身服侍的奴婢奴婢,皆已入了梦境。
他酒已醒了,一入目标便是暗淡的视野。
“快放开本少爷!”他放声痛斥。
白青亭就躲在老婆婆屋外头的角落里,很黑很暗,只要老婆婆屋里的灯不亮起,与暗中融为一体的她也会很安然。
他呆了呆,暗淡的光芒并未让他看明净青亭的面庞,只晓得是一个女子,她脸上带着笑,仿佛看到他醒过来很欢畅的模样。
落归楼坐落在京都一条繁华的街,是驰名的花街,叫织香大街。
莫延瞪大眼睛,一副想要将她杀了的凶样:“你这疯婆娘快放开本少爷,听到没有!”
“即知我是多么身份,你还敢绑架本少爷!”莫延纨绔后辈的本质露了出来,见她是戋戋一个女子,即便被绑得像个粽子,他倒也不惧,“快快松开绑绳,好生服侍本少爷一番,本少爷尚可考虑放你一条活路,收你为婢……妾室!”
“莫三少爷真是到哪都忘不了好美本质。”白青亭轻拍动手掌,笑道:“可惜啊,我白青亭没有做人家婢妾的风俗,恐怕要令莫三少爷绝望了。”
莫延迈着左三步右四步的醉步往齐均候府右边的角落走去,那边有一棵年代长远的参天大树。
连门房值夜的人也是慢吞吞挪着脚步费了半晌不足的时候才开了大门,侍从嘴里对开门的人骂骂咧咧的,都是一些如果三少爷见怪下来担待不起的话。
她笑得非常驯良,还亲热地暴露八颗牙齿。
到了清华阁暗室,白青亭放下黑麻袋,伸手抹了抹额际的汗。
她双手紧紧攥着麻袋口,一会麻袋里传来挣扎与呻、吟的声音,看来她的手刀劲道还是不及她在当代时劲道的三分之二,不过三刻钟的时候,被她手刀劈晕的莫延竟然醒了过来。
挣扎越来越甚,也渐渐收回莫延喊拯救的声音。
白青亭动了动,换了个姿式,坐得久了身子有些麻。
白青亭?
过了约莫半个时候,白青亭等着快睡着的时候,莫延醒了。
好大的口气,好放肆的口气。
莫延被五花大绑在手术台上后,白青亭坐在一旁看着,倒了杯茶水渐渐喝着歇着,等着他复苏。
她身着黑束袍,长发高高扎起,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巾,将她的面庞遮得严严实实,只余一双在夜里特别幽亮的眼眸。
她美意肠接过话,一字一句:“白、青、亭!”
这类药极伤身子,却也极有效。
花街里的女人们在恩客走后,都会喝一碗绝育的药。
莫延内心正惶惑不安,听到她这么一说,他俄然哇地一声哭喊出来:“白代诏饶命!白代诏饶命啊!”
白青亭背着一个大黑麻袋,在密道里稳稳走着。
这但是候爷最心疼的三少爷啊,可不能怠慢了!
这具身子根柢到底太弱,虽让她缎练了些光阴强了些,可背着这么一个成年男人走了这么久,她的身子还是有些吃不消,半途还歇了几次。
她真想问一句,他是从哪儿来的自傲?
“这不是我要的答案。”白青亭不对劲,眨眼她又替他做了决定:“要不我如何顺手如何来?”
这时莫延嘴里口齿不清地嘟囔着要上恭房,侍从却还未拍开齐均候府的大门,未曾听到。
他哆颤抖嗦地陪着罪,与侍从一同下了大门台阶,往马车旁去搀三少爷,可找了半晌也没找到莫延,再到四周寻了寻,二人还是未见半点莫延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