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听得出来,在这陡峭的一句话当中,他当真而绝决,他既已说出必定做到。
如许的氛围有点奇特,另有点可疑的热。
白青亭怔住了。
君子恒点头。
“安遂公主!”白青亭深思中俄然轻喊出来。
“皇后娘娘……”
“我终归无事,蔡德妃也是受了皇后娘娘蒙骗方会一时胡涂,不知陛下是如何措置的?”
她觉得他要说些甚么,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开口。
听着君子恒的话,白青亭却也明白了。
只是他算漏了一点,便是居德殿的那一场围杀!
“第二种毒,是椒凤殿中的薰香,它本身并无毒,但它的香气一旦与第一种毒相融会,便会变成第二种毒!”
已然晚了,白青亭已中了暗箭,射出暗箭之人也跑得了无踪迹。
白青亭想,她明白了!
向来可骇的不是权势。而是民气!
君子恒又答:“皇后娘娘见势已矣,伏首认罪之际仍力保太子殿下,单独一揽统统罪恶。宣称太子殿下并不知情,终是皇后娘娘一力承担了结果。”
白青亭晓得他是在开解她,可他仿佛曲解了。她不是在自责,她也无需自责。
“嗯,你莫冲动,谨慎着伤口。”君子恒伸手按着她双肩,阻住她几乎冲动得又要鲜明坐起的身子。
见他眸色俄然转冷,凌厉如冰刃,白青亭不觉问道:“如何了?”
“我虽不常去椒凤宫,并不晓得那薰香常日椒凤殿是否燃过,但那薰香并不罕见,我记得很多妃嫔的宫殿里都有这类薰香!”
“妙就妙在此处。”君子恒接下道:“一则,殿中燃着薰香过分平常。二则,这类薰香并不罕见,它很常见。”
君子恒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道:“我未真正怪过他,只是他自已过不了自已的那一道槛。”
白青亭全然明白了。香气是第二种毒,更是第一种毒毒发的诱因!
“终有一日,必报居德殿围杀之仇!”君子恒轻声缓言,调子并与平常无大分歧。
她再受皇恩,终归只是一介女官,说穿了便是一个奴婢。
“怪不得小一。”白青亭说道。
天子能如此升级蔡德妃,除了稍安她差些死亡于居德殿的心,更是为了令蔡德妃服膺此次虽是为女实则胡涂笨拙至极的行动,令其此后莫再犯方是天子真正企图。
皇后、太子一向想要她的命,会设想害她,她并不奇特。
白青亭反手握住他的手,再次当真夸大:“怪不得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