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妍,别忘了你是谁的丫头,心机应当放在谁的身上,我容不得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下人!”
“越说越疯魔!你……”
她笑着问:“可在祖母那边用过膳了?”
跪在院中的春妍转头看着白卿言的背影不敢再讨情,只一个劲儿的抹眼泪,不明白大女人怎得如此狠心,梁王殿下对大女人那般痴情上心,现在梁王殿下危在朝夕,大女人却不闻不问,莫非上过疆场后真的就是断念铁肺铁石心肠?!
她按耐下心中酸痛,给白锦桐倒了一杯热茶,推至白锦桐面前,抬眼慎重道:“本日的话,出我口入你耳,你听了做到心中稀有便好……”
白锦桐握紧了拳头,再没有刚才冲进清辉院时那般意气风发,顿时沉稳很多,她起家对白卿言福身:“长姐放心!锦桐拼尽尽力。”
白锦桐站在清辉院外望着雕梁画栋的镇国公府,竟出了一身的盗汗。约莫是白府在多数城盛名如花团锦簇让她乃至白府世人都迷了眼,如果不是长姐点出,她从未细想镇国公府怕已让陛下顾忌。
她立在长命院门口,看着牌匾入迷,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孤寂伸展满身。
白锦桐解开披风递给身后追着她出去的丫环,走至白卿言身边道:“你们都先出去吧!”
白锦桐手心一紧,看着眼眶发红滋长深沉杀意的白卿言,胆战心惊:“长姐?!”
白卿言垂下眸子,想到本日祖母诘责她是否有反心时,冲动的情感和不经意流露的杀气,她眼眶泛红,喉咙发紧几近透不过气来。
罢了,重生之事说出来虚无缥缈祖母信不信还是二话,倘如果以让祖母对她心生防备,她有些事情做起来就更难了。
起码,只要不触及林家的大晋国江山,在护着白家这件事上,祖母和她的态度是一样的。
长姐本性沉稳谨慎,毫不会无的放矢……
说完白卿言抬脚朝内屋走,如果不是留着春妍另有几分用处,她早就叫人将她打发了。
“夫人!”春桃忙福身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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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妍你莫不是失心疯了!梁王遇刺,自有太病院操心!我们大女人请洪大夫去看梁王是个甚么说头?!大女人还要不要闺誉了?!”春桃厉声怒斥。
见白卿言进门的春妍立时迎了上来,她绞动手中的帕子施礼,眼眶发红急得不可:“大女人,梁王本日长安街遇刺,昏倒不醒危在朝夕!您快请洪大夫去看看梁王殿下啊!洪大夫是院判黄太医的师兄又盛名在外,必然能救梁王殿下的!”
春桃点头,带着一众丫环退出阁房。
本来只想着发挥经商之才的白锦桐,顿时感觉肩上担子千斤重,有些喘不上气。
董氏在秦嬷嬷搀扶下,踏入清辉院大门。
她原觉得,祖母会和她普通搏命保护白家,保护他们的亲人,可祖母她是大晋的大长公主她姓林……大晋是林家的天下!
春桃送走白锦桐,打了帘正要进屋,就瞅见门口两个小丫头拿了早就被管事嬷嬷收起来的沙袋,眉头一紧,她转头看了眼主屋,拎着裙摆快步从台阶上走下来,抬高了声音问:“如何把这个东西翻出来了?”
春桃见白卿言凝着长命院的匾额红着眼入迷,觉得她是为大长公主的身材担忧,低声劝道:“大女人,大长公主福泽深厚,过了夏季必定会病愈的。”
白卿言回神,攥紧了手炉点头:“回吧!”
本日春桃跟着白卿言一起去见过秦尚志,听到春妍这话心忍不住突突直跳。
白卿言低头笑着替白锦桐搓了搓因为顶风跑来冻得发凉的指尖,又问:“祖母奉告你是何起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