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睿就笑道：“这不野蛮的蛮子，目光倒是不错！”侧头对朱明炽说：“二哥，你看呢？”
当她想看看有没有头纱一类的东西时，却在妆台的抽屉里摸到个近似帐本的东西。赵长宁眉尖一凝，把此物拿出来，翻开一看，这本册子实在没写甚么首要的东西。记的都是谁送了甚么礼，这女人不是弄玉斋的头牌，但账册上送的东西之豪侈，都让人啧啧称奇。这上面很多名字长宁都眼熟，不乏一些三四品的大官。这些人都能够做检查，查一个准一个，叫这帮人爱逛风月场合！
朱娘子听她说话的声音清澈明朗，竟没有一丝女儿的柔气，再看还是背手站在她面前，指责这位关娘子不会美人，好生一个如此奇特的美人，如何措告别事都……白白华侈那脸。
她天然只是说：“我只是弹琵琶，方才是被人逼迫的。若大人情愿放过我……我天然是感激的。”
魏大人回顾看她，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过来。”
此人穿了件右衽长袍，还是戴着麝皮护腕。额角有一道疤，五官漂亮而凌厉。朱明炽竟然在这里！
“可由不得女人，大人的号令，我等也没有体例。”此人虚手做请。
好了，铜镜里看得是个美人，仿佛比刚才都雅。但却陌生了很多。
琴是高雅之物，凡是世家公子总会两首曲子。
赵长宁在中间听到，眉心却重重一抽。
“可贵二哥竟然喜好。”朱明睿眼睛一亮，就笑了笑。
“二爷，有从西北来的信。”有个穿程子衣的人走过回廊，在他面前恭敬地跪下来。
“她当真不能去的！”关娘子焦心，这可女人是跟纪大人在一起，必定是来源不凡，谁晓得跟纪大人是甚么干系。但侍从如何会听她的话，冷冷地瞪她一眼：“你莫要多管闲事！”推开了关娘子，就要上前来拉人。
朱明炽顿后道：“这就不必了。”他小的时候开蒙，就整天想着演武场，把教他读四书的教员气得不可，现在都不如何精通这些东西。他说，“爷不耐烦附庸风雅的事。”
赵长宁惊魂甫定，出了口气。见他已经坐下喝茶了，他的长袍上洒在烛光，模糊有暗银色纹路。虽做过大将，实在还很年青，并且很漂亮。
此话一出，却仿佛是说了甚么咒语，朱明炽顿了顿，勾唇一笑，待赵长宁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明他已经松开了钳制赵长宁的手。
“前面的女人，站住。”背后却俄然传来一个声音。
朱明炽看她望着琵琶无言的模样，竟感觉有些好玩，嘴角浮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关娘子愣了愣，就没有禁止。
赵长宁垂眼看了看下方曲盘曲折的回廊，上前一步道：“关娘子，无事，我情愿去。”
到时候乱弹一气，人家不被她呕死么？
长宁感觉这个模样真是陌生。
她才悄悄舒了口气，打量这间廊房。这是三间房贯穿了，用屏风隔断出阁房，屋内垂着幔帐，鎏金铜炉里飘出淡淡的熏香，另有打扮台。该当是女子所住之地。
接着是朱明炽说：“陛下一贯不防我……无妨……去问问竹山先生……”
琴音古意盎然，弹得不好却也有几分意境。朱明炽本来是随便听的，垂垂地，朱明炽却收起了笑容，目光带着深意，变得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