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皇兄说让他去暮山一趟。
她哑然。
“我还去过乐山，那座跟你同名的名山。”为了离她近一点，他在太上皇的面前倾了点腰，显得非常虔诚。
不近，是因为大易国土近百万里，沙州在天的西边，而暮山在天的南边。
“修文与我看过你寄来的松枝。”她朝他的方向点头，“多谢你。”
“我给你的红枫林的枫叶，你可见到了？”
太上皇跟着她，就也走了一遍他统治过的地盘。
那一下，不轻，但也不重。
这就是他平生的情敌，他倾慕一辈子的女人，另有站在他们背后的大易――他奉献半生的国度。
不远，他装满一罐沙土，差人送去，不过五六天，她就能看到她之前说过的沙州的沙土了。
“那天以后，我就再也见不到你送来的东西了……”她朝阿谁发楞的人伸过了手。
易修紫记得她临终前的前两个月，他在沙州。
身为一家之主的太上皇感觉这挺对，他们即将离世，是该到要对伸谢的人好好道声谢的时候了。
太后也越来越爱睡觉了，即便是他说个不断，她也不能听个不断了。
易修紫却在她一笑中，呆若木鸡。
不过这统统，她都看不到了。
她身边的男人抱住了她。
太上皇想，这小我固然讨厌，但他与他一样，曾经见过她最斑斓得空的时候，也会与他一道见证她就算衰老也还是在他们眼中风华无双的现在……
“有戈壁的味道？”她侧头去看易修文。
曾经傲视天下的凤眼在望向他时，安静无波，那如冰一样的寒眼，不再披发着那曾经让他惊心的生命力。
太上皇闻言如有若无地冷哼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