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增招了狄禹祥去前面衙门,狄禹祥听了他所说本年的学政不再是右派的人,他也是松了一口气,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等来了这么一天了。
那天他从广武楼刚出来,就被衙门里的衙役不谨慎看到,那衙役不知他为安在贩夫走狗堆积的茶馆出来,想必是告诉了他父亲。
萧玉珠从婆婆手中讨了活,这萝卜条还没翻到一半就拉到了屋中,夫君口气另有点凶,她不由怔了一下,才呆呆答复,“让她们跟婆婆出去买东西去了,婆婆说你读书辛苦,要去买个猪脑袋返来给你补补。”
小老婆这些日子常数她金饰盒里的银钗子玩,他怕家中景况再不改良,她盒里的银钗怕是得少上一根。
前几个桌上没多少肉,对菜小叔子们也没这么脱手快过,只知他们一顿能吃四碗饭,她还觉得他们特别爱用饭,现下她但是晓得了,小叔子们不但特别能用饭,连肉也特别能吃。
家中一向贫寒,狄禹祥十三岁那年跟着同窗一友干起了买卖之事,雇人从乡间的农夫那边买菜,赶着马车当日返来,第二天早上就能全卖出去,一次也能挣上二十来个铜板,只是这事不出三日,就被他爹晓得了,他被打了一顿,关在屋内里壁了半月,出去后,那位贩子之子的同窗就不见了,他们举家迁出了淮安城,今后他们再也没见过,狄禹祥今后以后就一心只读圣贤书,不再沾家中银钱之事。
狄禹祥脸上有着被其父煽出的指痕,这几天也没想出去,只是外边的事还需他过问,他便在后门使了铜子,叫一个常常见着的小乞儿去与人报了信。
难怪家中不余裕,就这个吃法,甭说公爹俸银就那么些,就是再多个倍,也经不住这几张嘴。
其合用不了岳父那一番话,朝夕与她相对,体味她的脾气越多,狄禹祥也没法不对这个小老婆好,他如此爱好她,今后只会让她过好日子。
苏婆婆拿铁烧红去烙毛,那血红的铁烙一扑上去,那猪脑袋上的毛就“嗤嗤”地响,看得一旁讨了拔萝卜叶子活在做的萧玉珠喔着小嘴,替猪脑袋感到肉疼。
这任学政虽是右派之人,与他清派也有浩繁分歧之处,但忘我仇,只要狄禹祥阐扬恰当,此次应是八九不离十。
走时,狄增叮嘱他好好温书,狄禹祥拱手应了是。
“你坐着。”狄禹祥搬来了椅子放到廊下,拉她坐下,临走前摸了摸她被晒得徘红的脸,叮嘱她道,“一边看着,莫要来了,要听话。”
萧玉珠点头,朝凶她的夫君有点怯怯地笑了笑。
“好。”只要不让她闲着干瞪眼就好,萧玉珠领了婆婆给她派的最轻的活的美意。
第九章
比及晚膳,狄家吃了一顿肉料的晚餐,炖得香香浓浓的猪脑袋肉,另有效酸菜炒得极其下饭的猪肠子,狄家那几个比其兄更加寡言的小叔子埋头就是吃,萧玉珠是一边忙着给夫君夹菜,一边给婆婆夹两口,不等多时,两碗肉就没了……
当机立断,萧玉珠缓慢地给狄禹祥夹了两块肥肉,又给婆婆夹了一块,把她看中的那块瘦肉也夹到了碗里,这才轻出了一口气,不再担忧一会就没了。
只是来的虽不是右派之人,而是左相右派的门徒,但也不是父亲所属的御史清流一派,还是不能吊以轻心。
肯定了此次学政的来源,狄增这几天都不准狄禹祥出门,恐怕他再做那有失身份之事。
“吃罢。”狄禹祥见小老婆还睁着眼看着大碗,他不由笑了笑,给她夹了点瘦肉放到了她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