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降,不如一刀成果他的性命。“孤乃一方诸侯,周室公卿。以高贵之躯向人乞降,岂不令先祖蒙羞?”
另一人鼓足勇气说:“君上,不如开城投降,也好保住全城百姓的性命。”
“大帅如果不肯发令,不如由老夫来做恶人!”
内侍悄悄上堂,将舟之侨的手札呈给虢公。后者看罢手札,潸然泪下。“孤真要做亡国之君吗?”
晋献公坐在马车上,眯缝双眼,好一副傲慢的模样。在他眼中,虞公就像他的孩子,不值一提。而一想到他的孩子,献公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自认兵马平生,只要灭了这最后的仇敌虞国,便成了足可与齐对抗的一等大国。但是,他却生了三个大逆不道的儿子。世子申生对他下毒,重耳和夷吾则与他兵戎相见。若不是他命不该绝,哪一次都充足要了他的老命。总算,申存亡了,重耳和夷吾也被他摈除出国,本身和骊姬所生的孩子奚齐名正言顺地成为世子。只不过,一天看不到重耳和夷吾的尸身,本身就得不到真正的安宁。
“虞公昔日借道助我兵伐虢国,本日又将虞国借给晋侯,如此贤明仁德,里克代晋侯多谢了!”
虢国上阳城外。
虞公回到晋侯身边,不无得以地说:“孤幸运射中一只虎,让晋公笑话了。孤当再陪晋侯寻一只虎,也好见地一下晋侯的手腕。”
雄师下了箕山,因虞公归心似箭,脚下加劲,战马不觉冲在最前头。大队军卒固然加快脚程,可还是落下大段的间隔。为了庇护虞公的安危,百里奚顾不了身后的步兵,只得带领马队紧随厥后。
“秦人夺下河曲,君上已调派军队于附近设防。大帅还是别再想援兵的事了。君上在手札中言道,非论甚么代价,都必须拿下上阳城!”
虞公无法,只得带领马军朝田野奔去。但是,军队才跑出没多远,就见一支军队挡在路上。为首一员大将站在车上,好不威风。这员将见虞公来了,令御者催马向前几步,拱手道:“舟之侨奉晋侯之命,在此恭候虞公。”
里克命令,雄师进城后不得滋扰百姓,还按期披发粮米。百姓听闻,全都涌上街头,夹道欢迎晋军。另有一支军队直入宫殿,翻开府库,尽数装载金银宝藏,由苟息带队先期离了上阳城。里克按打算留下一部分人领受虢国,本身则带大队人马朝虞国都城古城而去。
“拼……”饥饿袭上心头,连剑都拿不动,如何拼?他再读一遍手札,感慨到:“孤只悔怨当初不断舟之侨的劝,才落入明天的了局。也罢!这国孤也不要了,孤彻夜就杀出城,投奔天子。诸公是去是留,悉听尊便!”说完,虢公竟像是又有了精力,猛地站直身子,顾不上两眼昏花,快步走回内堂。留下众位大夫面面相觑,只得各自筹算。
宫殿内,虢公和几位近臣围坐在一起,唉丧连连。两个月前,城中百姓已经断粮。虢公虽骄横一时,但毕竟不忍百姓刻苦,命令开放宫中的粮仓。一个月前,全城颗粒不存。人们只得靠树木、杂草为生。十天前,寸草不生。宫内、外都开端吃起人肉。内侍悄悄杀了一些年幼的宫女,将肉食送到虢公面前,虢公双目含泪,悄悄推开。但他没有反对其别人食用。最后,就连其夫人、世子也耐不住饥饿,插手行列。现在在宫殿里围坐着的,是少有几个尚存人道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