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
太史赜更加喜好这孩子。他搀扶起孩子,说:“孩子,汝又知何为史官,史又是何物?”
嬴敖是三人中最轻松的一个,他自以为此次出征不但无过,反而有功。故此面色悠然地等候穆公夸奖。但是,穆公仅轻描淡写地让他归去歇息。嬴敖惊奇地看着穆公,见后者无动于衷,只得悻悻然地退下。
“受天子的教唆。”那孩子说。
一旁的西席看不下去,拍拍桌子,说到:“商、周更迭,天命使然,小子岂可不信天命?”
太史赜哈哈大笑,一边缕着髯毛,一边搀扶起小孩,问:“小子,鄙人也忘了问汝的姓名。”
“这是父亲说的。父亲说,为人臣子,君命不成违背。”
西席本日在讲《尚书》。当讲到“呜呼!我生不有命在天?”坐在公孟身前的一个男孩俄然问道:“徒弟,为何亡国之君都是残暴的,建国之君都是贤明的?”
“小子要做个史官,为秦国写史。”
此言既出,世人面面相觑。
次日,太史赜践约领公孟去太学读书。师徒二人来到太学,西席正在书院里给门生们讲课。公孟踮着脚朝书院里望去,只见书院里约莫有二十多个年纪和他相仿的男孩。
“该当如何,吾就如何写。”公孟倔强地说。
“孩子,汝何故跪在此处?”
“大宗伯有何见教?”
“孤本要杀你,但念你是初犯,且公孙将军已经责打了三十军棍,孤便不另行加罪。只罚汝闭门思过三月,不得出门。”嬴槊谢恩,先退了下去。
这一战直杀到太阳升起方才停下。公孙枝退回本方阵营,随后,嬴敖也带着残兵败将连续赶到。盘点一下,此战几近全军淹没。公孙枝怕翟戎乘势追杀过来,只得命令撤兵。等公孙枝带兵退去,翟戎这才开端攻打秦国城池。不消半日工夫,城池告破。戎兵涌入城内,烧杀劫掠,血洗一番后才拜别。
“太史,孤想让槊儿拜太史为师。”
“这……”
“听任重耳居于翟国,对我极其倒霉。”
公孙枝一脸惭愧,带头跪倒,直呼有罪。穆公本欲发作,但见三将盔歪甲斜,血迹斑斑,一时也没了脾气。“胜负兵家常事,将军不必介怀。只是这战局如何生长的,将军还需照实道来。”
坐在他身前的三个孩子同时回过身,问:“你如何晓得?”
太史赜问:“汝何故要拜太史为师?”
“那纣王的号令也不成违背?”公孟总算抓住反击的机遇。
“助他的另有能够是熟知秦国的人。”大夫子车说。
“鄙人子禽赜。”
“先生,这是我的门徒尹公孟,自本日起在太学读书。今后还请先生多多点拨。”
小孩当真地想了想,道:“爹爹每次外出做买卖,返来时都会给我讲各国的故事。还说各国掌故都有专人记录,以备国君鉴戒。爹爹说,要我也做个史官。爹爹还说,秦国太史是驰名的史家。若能得他提点,将来定能达用心愿。因而小子求爹爹带我来见太史。爹爹便把我带来都城,爹爹要我先来找太史,他做完买卖就会来找我。”
“臣克日接到火线密报,晋侯已经出兵攻打屈城。公子夷吾固然能守住一时,却守不了一世。一旦屈城失守,吾等务必引夷吾公子到梁国暂避。待晋侯百年后,君上便可助夷吾继位。”
兵败的动静早于军队已经传到雍城。这些日子穆公老是闷闷不乐,不见任何人。他这闭门思过的做法,多少是对本身自觉启用嬴槊为前锋的烦恼。不过,他也怪不得别人。很明显,此皆因本身对嬴槊的宠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