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里蓦地一静,郭之奇略带抱怨的看了陈凯一眼,旋即便岔开话题:“这诗,是陈抚军所作的?”
“还是先犒赏吧。”
“说句离经叛道的话来,陈抚军就是一个白丁,最多读过几年圣贤书,连个功名都没有。但是现在的成绩,这些年做下的那些经天纬地的大事,却已经不是那些进士、举人们所能够对比的了。想要实现大明复兴,说到底还是要看才气,而非是科举的成绩。”
这笔银子,李定国、郭之奇和陈凯三方早都已经盯上了,相互心照不宣罢了。详细多少,现在还是个未知数,但是听了龚铭对平南王府的描述,内里珠宝玉器、金银书画以及那些底子没有代价标准的豪侈品可谓是琳琅满目,把这些盘点职员都看直了眼了。
不过在此时,他们首要的任务还是优先盘点缉获,这是最为孔殷的事情。以史为鉴,宋太宗北伐失利,此中很大一部分启事就是在于破太原之功没有及时犒赏,导致军士愤懑。现在确切光复名城,击溃清军主力,可万一再闹出甚么幺蛾子出来,没有及时犒赏,就势必将会是一大隐患。
“金樽美酒千人血,玉盘好菜万姓膏。烛泪落时民泪落,歌声高处怨声高。”
此言既出,李定国倒是不由得“哎”了一声,直叹此生不能于此等人物相谈,乃是人生一件憾事。
二人结伴返回平南王府持续盘点,于路上,龚铭却俄然收回了如许的赞叹,而那金维新却也没有感到涓滴的惊奇,反倒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个名字,李定国没有太传闻过。提及来,他做流寇时,听很多是平话先生讲的那些《封神演义》、《隋唐演义》甚么的。厥后,金维新入幕,常日里也多是会以《三国演义》之类比较浅显的东西来向他灌输忠君爱国的思惟。对于其他的笔墨,他军务繁忙,那里有太多时候去触及。但是,只此一诗,却顿时便引发了他莫大的兴趣来,详加扣问那位冯先生的下落,获得的倒是冯梦龙已经归天了的答案。
单算收益,他们在广东刮地盘是一笔支出,每年清廷还要发给几十万两银子的兵饷。也就是说,即便他们一文钱也没有贪墨,刮地盘刮出来的银子也都是他们各自王府的支出,花消上不过是贿赂八旗权贵,赡养部下的主子,外加上满足本身的骄奢淫逸,库房里总还会剩下很多。
这话里话外,总让他感觉仿佛有些一语双关的意境,特别是在这一场场的大捷过后,更是让他对于陈凯说过的话总要细细的考虑、重新的考虑,仿佛每一句话内里都有着些值得发掘的东西似的。
“不管如何,该做的,总偿还是要做的!”
“尚可喜倒是爱好遍及啊。”
“回郭督师的话,门生翻了账册,内里儿倒是提到了捐募寺庙的事情,次数非常很多。特别是天然法师的海幢寺。”
在场的其别人多也重视到了这一点,提及来,这位南明王朝的擎天白玉柱,当年倒是个被万人唾骂为祸乱天下的流寇。到了现在,心向明廷的官吏将校以及那些遗老遗少和深受满清压迫的百姓们,却多有将其视作是最大但愿的,乍一想,仿佛另有些风趣的成分。
对此,陈凯倒是有些无话可说了。按理来讲,一个前流寇想要洗白了,对于畴前的身份老是要讳莫如深的。只要设法融入到明廷的大环境当中,为大明复兴立下汗马功绩,才气从传统意义上的“祸乱天下的逆贼”窜改成“曾接受人蒙骗,但是天生忠义”的那等文人丁中改邪归正型的豪杰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