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抚标的第一镇、第二镇、第三镇和直属第一协、第二协的军队按部就班的登上舰船,紧跟着陈凯的座舰在珠江宽广的江面上汇成了一条长龙。他们的甲胄、粮草也都早已装船,遵循巡抚衙门早前已经定下的挨次随后解缆。唯有兵器是随身照顾的,方才在船埠上的长枪丛林,在阳光下闪动着的光辉更是让官绅百姓们信心倍增。
干脆,其间是广东,舰队行在江上,两岸是广州的处所驻军,以及官府的衙役们来回巡查,只要见得任何形迹可疑的家伙都直接拉回衙门,先打上一顿健壮的,再行调查清楚其身份、企图。若真的不是细作,只是平常百姓,自有乡老、里正以及士绅前来领人,到时候一样免不了一顿怒斥。至于细作,直接扭送巡抚衙门,大牢里亦有十八般技艺!
黄山之用兵不似柯宸枢那般,也不如甘辉那般用着自内而外的刚猛气势,中规中矩,没有太多的特性。如果遵循李卫公的说法:“凡将,正而无奇,则守将也;奇而无正,则斗将也;奇正皆得,国之辅也”。他的用兵气势,既是限定他成为“国之辅”的停滞,却也是让他能够成为一个难缠的敌手的根本。
明军光复广东已近四载,夷夏之防、衣冠文明、故国的归属感,特别是陈凯主政广东以来,大力生长经济、规复民生、严厉吏治,就连军队在郑氏个人的严苛军法之下也不敢行扰民之举,老百姓从往昔的颠沛流浪中安宁下来。再加上谘议局的设立,士绅、豪强们有了新的前程。于广东一省,民气归附,统治可谓是根深蒂固,高低一心或有夸大的成分,但是在凝集力上已经不是其他行传十足治体例的省分所能比较的了。
向西的舰船来往如织,向北的舰队亦是如此。一如平常,舰队沿着北江的水道驶抵南雄府,过梅岭,再顺着赣江北上,到达赣州城。
马雄的求援信方才送走,哪晓得,动静传来没几日,新的谍报却又显现那些舰船又消逝在了西江之上,仿佛就底子没有来过似的。
梧州一线的明清两军仍在大打脱手,柯宸枢用兵妥当却又不失于机变,夙来是让梧州守将马雄挠头不已。这一番,红夷炮队突现,紧接着又俄然消逝,更是让他恨不得一绺一绺的薅头发――多亏了我大清的传统发型,已然消弭了他将来的烦恼。不然真如果这么薅下去的话,地中海的海平面上升,怕是要将罗马都尽数淹没了。到了当时,在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铁律之下,被逼无法的马大帅怕是就得拜入南少林门下,跟着洪熙官去反清复明去了……
南赣一战后,明军顺势北上,节制了南安府、赣州府北部与吉安府交界的山区,将烽火烧进了吉安府的地界。吉安府南部的万安县早已落入明军之手,现在恰是明军插入那片一马平地的解腕尖刀。
马雄在玄月尾、十月初如许风凉的风中脱发,擀毡油亮的发丝艰巨的飘到了三水,似是要替仆人探明敌情。但是,在这珠江航路西进和北上的关键地点,陈凯的总督大旗仍旧未有挪动,对于马雄的烦恼视而不见。乃至,临时的行辕,随军的幕僚和官员们进收支出、行色仓促,其间已仿佛是广东的军事批示中间了,实在让人摸不清楚脑筋。
拉扯的战局从未停止,特别是当陈凯的号令下达,黄山更是加大了力度。清军谨防死守的同时也在主动的汇集谍报。当千辛万苦的探知抚标的舰队进入北江,刘光弼和齐升更是不敢有涓滴游移,直接向南昌方面寻求救兵,如他们的同僚马大帅那般,一口咬定了陈凯顿时就会到达吉安府火线,向他们建议最狠恶的守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