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红花各处,完)
巡抚衙门的治所位于郧阳府城,这里乃是长沙幕府与夔东明军之间比武的火线地点――占有房县、竹山,于夔东十三家中气力较为刁悍的益国公郝永忠频繁袭扰郧阳、襄阳等处,虽非是气力最强的,但却也间隔这治所比来的一个,近到了经堵水逆流而下,一两日之间便能够直薄郧阳府城之下!
“嗯,不急,方才打过了一战不久,不管是官军,还是贼寇,都是要休整些光阴的。”
“复社传闻过吗?我看陈凯现在就是在广东折腾出一个复社出来。”
“那是天然!”
年青儒生叫做周昌,表字培公,现在二十四五的年纪,其父早丧,其母在其十岁的时候也已经归天了。家道中落,因而便凭着家属和父辈的干系,在州府里做个小吏,同时筹办读书招考。本来也就是这般了,不过他有着读书人的身份,前几年郧阳巡抚胡全才那边招揽儒生赞画军务,他干脆以表字为名,权作是改名换姓,与本来的小吏身份停止了适度的切割,便赶上了这波东风。现在常常有战事取胜,他便能够落得一份军功,确是比纯真做个小吏要强上很多。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战过后,总有分歧程度的嘉赏,在场的几个儒生已经不似最后的那般诚惶诚恐,显得谈噱自如。
氛围,一如早前的几次那般其乐融融,周培公因为暮年是做小吏的,八股文和吟诗作对的本事比不得旁人,每次都是提早筹办,到时应个场罢了。倒是他们这边,有了胡全才的鼓励,确是出了两首不错的诗赋,已经传到了黄志遴的那边,此中的一首更是直接交给了城里的名妓弹唱,狠狠的出了一把脸。
到了最后的一天,酒宴上宾主尽欢,与会儒生们几次向洪承畴敬酒。但是,看在周培公的眼中,这不过是大要征象罢了,因为坐在其间,他耳畔听到的更多已经不是诗赋的会商,或是对于洪承畴的赞誉,暗里里的话题已经被阿谁咨议局给带跑偏了,上面三五成群的群情的也全都是陈凯和他的咨议局。
“请抚台垂白叟放心,我等必不辱任务。”
时候悄悄来到了永历十一年,如果遵循清廷的时宪历则是顺治十四年。从顺治二年蒲月,清和硕英亲王阿济格带领雄师尾随方才吓跑了左良玉的大顺军残部进入湖广北部至今,算起来也已经有十二年的时候了。
“我看不会,那家伙但是连洪经略都挠头的主儿,他既然敢这么折腾,那就必定已经想清楚了。嗨,实在就算是被钳制了,与我们又有甚么干系。最好的,还是这咨议局真的能成,到时候……”
一个从山西故乡带来的亲信幕僚排闼而入,将一封密信送到了胡全才的面前。内容,很简朴,说的是郝永忠的守势未能获得效果以后,比来与大昌袁宗第、大宁贺珍以及兴山李来亨之间的联络日趋紧密。详细是筹算干甚么,在甚么时候干,统统还是未知之数,但是明显这个郝永忠对他是没安甚么美意义的。
前不久,方才击退了一次郝永忠的守势,郧阳巡抚衙门当中,胡全才招来了此番有赞画军务之功的那几个儒生,大加奖饰了一番,对他们的献计献策赐与了高度的评价,并且当众写就了报捷的奏折和向洪承畴的陈述,在此中又给了他们浓墨重彩的一笔。
陈凯是多么人也,周培公当然晓得,更晓得这个幕僚出身的家伙现在已经生长为了连洪承畴都不得不谨慎应对的大敌。其间,周培公闭上眼睛,全数的精力都投入在了辩白声音的上,那些对话便在模糊约约的闪现于脑海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