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谈笑风生,陈凯恭维了几句,很快就提到了一件事情:“不瞒叔父,小侄迩来在岛上走动,常常见中左所日渐繁华,便深感叔父之才具。但是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陈凯的低调非常得了很多人的好感,特别是像他如许已经申明鹊起的干吏能员还能如此,就更让报酬之赞叹。
陈凯每日在岛上闲逛,拜见着一些借居本地的名流、遗民,诸如隆武朝内阁大学士曾樱等人,哪怕是出身东林的,宦海礼数也是尽到了的,而一边他还要措置着从南澳岛、海山岛、东山岛、诏安县以及军火局送来的各种公文。这期间,他正在与郑惜缘议亲的事情也传开了,总有郑家的平辈或是小辈的兄弟子侄前来拜见,陈凯也免不了要一家一家的拜见归去。这六礼还没过呢,全部郑家仿佛就已经采取了他这个半子,剩下的反倒都是些流程上的事情。
中左所城建成于洪武二十七年,至今已有257年的汗青了。城周长1360米、高7米,基广约2.9米、22个窝铺。城设有四门,东曰“启明”、西曰“怀音”、南曰“洽德”、北曰“潢枢”。四门皆修有月城、敌楼,坚毅上自也配得上卫所城的军事感化。
这些事情,郑芝莞自是晓得,只是临时还没有顾得上罢了。现在听了陈凯一言,郑芝莞细细考虑,大赞陈凯言之有理,并且毫不踌躇的便要将城墙的补葺事情交托在陈凯的手里。
城墙主体是夯土布局,外包花岗岩条石,永乐、正统及万积年间屡有补葺,但是到了明末就顾不上了,而福建沦陷,中左所落于郑彩、郑联兄弟之手,迄今多年,再无补葺,城墙,特别是城砖多有掉落,乍看上去就像是乞丐身上的补丁似的,一块一块,非常丢脸。
“哦?”
不过,名义临时还没有,陈凯也不急着搭分巡道衙门的架子。倒是不比上一次的漳州知府衙门内里都是郑胜利安排的人手,这一次陈凯筹算安插几个信得过的,以是更不急着搭架子,还要再察看察看再说。
“经历嘛,不敢说,就是小侄的一些胡思乱想罢了。”
郑芝莞非常痛快,陈凯也不扭捏:“叔父才具,明眼人自是能看得出来。但是这为官之道,恕小侄不恭,还是差上一重。”
“竟成的才调、眼力,就是大木也经常赞叹,有话但请直言。”
“说句托大的,小侄名声已显,如果此事由小侄卖力,哪个还会晓得这是叔父的功劳。这事情,叔父本就早有筹算,小侄向来没提过,如此最好。”
正月二十七,勤王雄师出发解缆。陈凯在中左所已经住了些天,衙署、营区甚么的都筹办好了,就是林德忠的标营还没到达,乃至于那些处所现在还是空荡荡的,没点儿人气儿。
说到此处,沈佺期却俄然挥退了下人,随后与陈凯说道:“定国公夫人那边,成心相邀,似是要在婚礼前先见见竟成,又唯恐竟成公事繁忙,以是让吾暗里里问问。”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二人已是心照不宣。郑芝莞道了声谢,此事就不再提及,到了午餐的时候,一起用了饭,陈凯才告别而去。第二天没有动静,过了几天,郑芝莞专门从城里出去,指责了一番城墙的破败,便当众下达了补葺城墙的政令。
说到此处,陈凯洇了一口茶水,悄悄放下了茶盏,才持续与郑芝莞说道:“举个例子,小侄迩来与岛上群贤多有走动,免不了要不时通过中左所城。看那城墙,仿佛有些年代未曾补葺了,看上去非常有些破败得不成模样。国姓和小侄晓得叔父一向把精力都用在料民之上,但来往商贾第一眼看到的倒是城墙年久失修,如此传播开来,恐有伤叔父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