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苍玉是个忠臣啊,可惜如许的忠臣又少了一个。”
梧州,扼浔江、桂江、西江总汇,自古以来便被称作“三江总汇”,乃是广西东部分户。此地不但是连同两广的锁钥之地,商旅云集,也是桂藩自衡州为大西军攻陷后耐久居住的地点,是故每当永历帝在广东遭碰到清廷的军事压力,便会第一时候流亡此地。
说到底,高必正的建议确切无益于朝廷的权威规复,也无益于忠贞营在朝中的职位上升以及那些曾经跟着李自成的大顺军余部完整洗清“贼名”,乃是共赢的大功德。但是此事所涉庞大,特别是对于始终在藩镇林立的状况下保存的永历朝廷来讲,更是不能等闲做出表态的大事。
不过,对于陈凯,永历倒另有几分好印象。旁的不说,一个山西士人孤身一人南下投奔王师,不管说到那里都是一桩令人激赏的功德,这便是吴党、楚党中来自江浙、湖广的那些官员们也纷繁借着举高陈凯的时令来为他们本身造势。常日里听很多了,就更是加深了这份印象。
未免失态,他故作平静的看起了奏疏,批复了嘉赏的朱批,交由有司办理,便赶紧翻开了下一份由郑胜利上奏、陈凯送交至广州、杜永和转呈至行在的那份关于闽南、粤东疆场的奏报来。
想到此处,永历合上了奏疏,亦是一叹。但是等他翻开了最后一封奏疏,却差点儿被他刚才的设法给噎了个好歹。
“……四月二十六,梁标相称红旗海贼降虏,焚毁广州海兵舰船……臣督吴文献、殷志荣之广州海军及林察、陈凯之潮州海军败梁标相群贼于东江河口,斩其首,献于阙下!”
此时现在,杜永和的两封汇报环境的奏疏以及转呈的奏疏也已经送到。永历帝看过了奏疏,却又是一叹。
一旦想起阿谁扈从在侧,阿谁在他难堪之际决然决然的请旨出使的老将军,永历帝的鼻子便是一酸,泪水几乎便涌出了眼眶。
陈凯这边一起向东,可他早前送交给杜永和代为转交与永历朝廷的奏疏倒是一起向西,伴跟着冯耀就义的动静,经三水、肇庆溯西江而上,直抵行在梧州。
梧州行宫,李元胤与自南宁入卫的忠贞营统帅郢国公高一功、兴平侯党守素一同觐见。马太后垂帘召三帅赐封,可李元胤却伏地请死,一力为五虎辩白。为此,永历帝鼓励、马太后说项,就连高必正也和起了稀泥,直到最后马太后没了体例,把滇封一事拿出来讲,才算是把群臣的嘴给堵上。
蒲月,清军围困广州两月,包含惠州府和广州北部、东部的大量县城沦入清军之手,梧州的党争却还是没有结束,除袁彭年以丁忧为名解任外,其他四人都予以撤职放逐、追赃助饷。为此,身在肇庆的李元胤也不得不赶往行在,试图为楚党在朝中挽回颓势。
这件事情,触及甚广,赋税、变更、与广东诸军的协同作战,都是需求很长时候才气肯定下来的。李元胤倒也不急于一时,即便楚党在朝中势弱,但是他也并非没有体例来杯葛此事。但是跟着高必正将兵权、财权和人事权三权重新交回给朝廷的建议被提出,不但是他,大殿上顿时便是鸦雀无声,乃至就连永历帝也没有对此颁收回甚么观点来。
此时现在,这团已经分不清楚吴党、楚党的乱麻倒是把李元胤给堵了归去。永历帝也就此算是松了口气,因为他很清楚,李元胤是个忠臣,是个能够依仗的武将,只是参与党争过火,放肆了一些。别的,现在的广东疆场,他也必须依仗此人,方有击退清军的能够,便是一再鼓励、嘉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