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又问道:“依你看,这荷包该如何筹办呢?”
邹氏看了一眼更漏,忙吃紧地就着小米粥吃了两块米糕,漱过口以后又让碧纱给本身上了妆。
碧纱心内狂喜,面上却慎重道:“奶奶尽管放心,奴婢必然筹办的好好的。”
见邹氏走了出来,妇人便向邹氏俯身施礼道:“见过六奶奶,奴婢是二\奶奶房里的,世人都喊奴婢一声李孝百口的。”
只见她穿戴鹅黄色的素面小袄,下衬蜜色的马面裙子,外罩一件栗色云纹团花褙子,二十多岁摆布,容长脸、肤色白净、嘴角带着笑,看起来和顺可亲;整整齐齐梳着的圆髻上并排簪着两支赤金梅花簪子,一身的繁华打扮,倒是比内里那些富商家的当家太太看起来还要气度。
李孝百口的从身后小丫环手里接过一个猩猩红的毡包,笑道:“今儿雪下得大,二\奶奶便让奴婢找出了这件还没穿过的雪褂子给奶奶送来。”
邹氏就见碧纱拿来了一个红木托盘,把她筹办好的见面礼整齐的码好放了出来。接着,碧纱又从那几十个荷包里挑出了四个装了一两银子的、十个装了八分银稞子的和十几个装了五分银稞子的袖在衣袖里,对着邹氏解释道:“这些是为慈晖斋的丫环嬷嬷们筹办的,等会儿奶奶如果要打赏,给奴婢使个眼色,奴婢就会给她们了。”
想来也并不是统统的丫环都一心想着爬上爷们的床做姨娘,她也听陈姑姑说了,好多在主子面前很有脸面的大丫环都嫁给了府里的管事,出去了普通也是被人前呼后拥的主儿。若碧纱真是打了将来在这房里混的好了能嫁个府里的管事的主张,本身倒可把她视作亲信、便是将来为她筹齐截番也不是甚么难事。
李孝百口的把大氅递给了站在一旁的绿纱,口中笑道:“这件大氅虽是客岁我们奶奶做的,但却一次都没上过身。今儿这雪下的俄然,针线房的人想来也来不及预备六奶奶穿的大氅,我们奶奶请六奶奶且穿戴这件先姑息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