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记得左钰问的第二个题目,她问了,太子妃终究会是谁。
张均枼的意义,鞑靼多次犯境,不过就是想要光复本来属于他们的国土,好一统中原,不过北部边疆之地兵力薄弱,岂是他们戋戋小国靠着蚍蜉之力就能撼动的。
朱佑樘听罢反而平静,只道:“晓得了,你退下吧。”
“陛下差人送来的,说是李朝王后遣使臣捎给娘娘的,请娘娘过目。”
朱佑樘听罢竟是侃侃一笑,望着张均枼道:“你活力了?”
“娘娘!”
那么她当初会进宫,果然是因胡匪的挟制吗……
朱佑樘未再多言,只道:“我有事想同你说。”
“张瑜,”朱佑樘道:“你马上为朕拟旨,命左都御史马文升携兵符去往西宁卫,奉告西宁都批示使廖斌,调一万兵马至兰州御敌。”
“英宗御驾亲征,不敌瓦剌,反成俘虏,现在陛下也要御驾亲征,不怕重蹈英宗的复辙?”张均枼淡淡一笑,“陛下现在继位不过半年,且不说朝纲未为安定,如若这时将朝中事件尽数交由内阁,陛下果然放心的下?”
彼时乾清宫恰是温馨,忽有一侍卫手持密函不事前通报便闯出去,朱佑樘闻唤抬眼,那侍卫方巧也已走至书案前,单膝跪地,两手握拳,禀道:“兰州卫急报!”
只是不知她的野心,是为她本身,还是为了她的家国。
说来前两日游荔死在坤宁宫外头,旁人虽未曾思疑她,可隆庆倒是将统统锋芒都指向她,如此一来,想必换做任何人,都不免有诸多不适。
幸亏张均枼还醒着,倒是未曾指责玉珠,她只是缓缓睁眼,见玉珠手上拿着封信,便又慵懒的闭上,略是不悦的问道:“是甚么?”
“陛下!”
玉珠一贯不知分寸,不顾及张均枼已睡去便走来唤了她,南絮方才点了薰炉,转过身见玉珠手中拿着一封信走至张均枼身前,天然已猜想到她要做甚么,正想开口提示她莫要扰了张均枼安息,岂知她已开口唤了。
还是,从一开端,她便是李朝派来的细作……
鞑靼是元朝残存的蒙古贵族权势,自退回草原时便称国号为“北元”,却因英宗土木堡之变,全部北元又内哄不竭,导致东西两部敏捷分裂,现在东部蒙古为瓦剌,西部蒙古,便是频频骚扰中原北部边疆之地的鞑靼。
她心底对朱佑樘多少还是有些许怨气,便极是生分的与他施礼。
张均枼虽不知有卉装神弄鬼到底是如何作答的,却也猜想到,她答的定然是高龄,是以左钰才会暴露那浅浅一笑。
“枼儿,我问你,”朱佑樘凝着张均枼的晶亮清澈的眸子,蹙眉极是当真,沉声道:“鞑靼多次犯境,我当如何?”
拆开一看,朱佑樘天然一惊,那侍卫接着道:“鞑靼小王子犯境,直入陕西,现已入兰州卫,处所都批示使司正尽力御敌,望陛下马上加派兵力。”
南絮见她如此,不免迷惑,忙走来侍立在她身侧,问道:“娘娘如何了?”
“臣妾一席话天然算不得甚么,陛下若想御驾亲征,还得天下子民同意了才行。”
张均枼看着仿佛极是怠倦,神采蜡黄,面庞蕉萃,侧卧在软榻上,单手支额,双目微合,似已憩息。
游泰顿了顿,答:“五日了。”
张均枼微微一怔,她未曾想朱佑樘竟会俄然问她这个。
五日未见了,她应当想他了。
闻罢眉黛此番私语,南絮实在骇怪,满腹的猜疑,赶紧疾步赶至张均枼身边。
她还记得,那晚左钰同邵淑尤和周有卉一起以扶乩之术请仙,当时她问的第一个题目便是她的寿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