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宫正悄悄看了眼万贵妃,心下恰是惶恐,又见万贵妃随后与她瞪眼,更是不安。
乜湄悦然一笑,“女人唤奴婢湄姑姑更亲热些,”而后回顾,见已离了正殿好远,便用心靠近张均枼身边,轻声道:“女人好大的福分,竟能说动太子讨情。”
“你可别觉得哀家人老了便不顶用了,此次太子选妃之事既是哀家提出来的,那这事儿哀家便管定了!”
万贵妃悄悄乜(miē)笑,她要的可不就是这番成果,现在这个死老太婆子对张均枼已有猜忌,太子妃之位便也与这小贱人无缘了,即便真有继晓那一说,这个老太婆今后定也会想方设法撤除这小贱人,到时叫这小贱人腹背受敌又岂是难事。
“到底是不是?”万贵妃的口气愈发逼人。
“臣妾见过太后娘娘,皇后姐姐,”万贵妃并未躬身施礼,单只是不屑的说了句,乃至连头都未曾低下。
听及刘宫正将万氏供出来,王皇后亦是微扬唇角,终究还是将此事推到那只老狐狸身上了。
“母后,”王皇后微微蹙眉,瞥了眼跪在一侧的张均枼,而后便闻周太后轻叹,睨了眼右边的座椅,“行了,你先坐吧。”
“张女人随奴婢走吧,”乜湄比起方才那番冷冰冰的神采倒是和悦多了,一面扶起张均枼,一面轻声道:“女人受累了。”
张均枼心下骇怪,万贵妃竟问她昨夜去了那边,本来那张纸条真的是万贵妃做下的手脚,也是,除了万贵妃,这宫里头,另有谁会如此狡计多端。
“奴婢知错了,太后!太后恕罪啊太后,奴婢知错了……”
刘宫正未敢昂首,垂首颤颤巍巍的捡起状纸,看后竟吓得面色惨白,这状纸上写下的桩桩件件,可都足以叫她丢了性命,为了自保,她竟也将万贵妃供了出来,“这状纸是贵妃娘娘命人塞给奴婢的,奴婢真的甚么都不晓得,贵妃娘娘还叮咛奴婢,本日不管是酷刑逼供还是屈打成招,定要叫张淑女认罪,也幸亏日落前将她送去大理寺公判科罪,奴婢方才也只是受命行事,此事真的与奴婢毫无干系啊太后。”
万贵妃似笑非笑,“若说酷刑逼供屈打成招,那太后可就是冤枉臣妾了,臣妾还未踏入咸阳宫半步,何来逼供之说,太后但是又从那边听来甚么闲言碎语了?”
方才那呈上状纸的都人微微垂首应道:“奴婢在。”
刘宫正闻后不免怕惧,额角排泄一丝汗迹,“奴婢不敢,奴婢实在是一时胡涂,对太后与皇后娘娘,并无轻视之意,求,”刘宫正稍稍抬眼,看了看周太后,“太后明察。”
“民女的母亲继祖上衣钵,医术高深,便在家中开了一间小医馆,民女便也跟着母亲识得些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