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童自称父亲是七品县令,想来她便是王巧颜。
前不久的事,莫非真的是她,她死了……她死了……
张均枼右脸颊上有一颗泪痣,正与李二蜜斯的遗孤符合,黎老老想,是了,是了,她就是二蜜斯的遗孤。
“我……”张均枼说着,四下扫了一眼,道:“我是二房家的二蜜斯。”
这时汪直还是万贵妃的亲信,万贵妃得知朱佑樘与怀恩在金陵,当日便派汪直带人暗中去往金陵斩草除根,哪知汪直到了金陵,却连朱佑樘的人影都没见着。
张均枼听至此,暗想此人莫不是要绑了她同张峦换钱,因而冒充逢迎着她,笑道:“婆婆是如何晓得的?”
守门的老头子见有生人至此,便出来扣问:“你们找谁?”
张均枼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接话,干脆不言,黎老老直起家子,笑容不止,继而又问道:“那,你是二蜜斯,还是三蜜斯?”
张均枼站在后门外,俄然见一个老婆婆提着篮子朝她走近,那老婆婆神情举止皆有些奇特,张均枼本能的朝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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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均枼道:“就是咱家医馆采药用的竹篓子。”
忽闻身后有一稚嫩的女声响起,有一女童望着张均枼的鹞子,同身边的婆子道:“我喜好阿谁鹞子,你去给我要来。”
万贵妃的眼里一贯容不得半点沙子,她千方百计苛虐皇子,朱见深唯恐她对朱佑樘动手,便叮咛怀恩将朱佑樘带出宫出亡。他命怀恩将朱佑樘带往山西太原一带,却放话在宫里,说怀恩已带着朱佑樘去了陪都金陵。
张审言一惊,再顾不得统统,冲上去与那婆子厮打,想当时她们正在中隐山的绝壁边上,张审言脚下一滑,便出错摔了下去。
说来都是阴差阳错,只是良缘天定,是对是错,谁也不知……
朱佑樘本来不忍丢下张均枼,可他想逃命,到底还是分开了,张均枼躲在巷子里,直至看着朱佑樘消逝,方才放下心来,因而不慌不忙的撕下裙角,安安稳稳的包扎好脚上的伤口。
金扶继而又问道:“哪儿来的竹篓子?”
朱佑樘寻至那医馆外,却见医馆的大门还是舒展,他见医馆外有两个妇人谈天说地,便拿着那红绳走去扣问道:“叨扰一下,叨教您可知这红绳是谁的?”
而那医馆,恰是张家的。
朱佑樘大惊,道:“二蜜斯死了?二蜜斯死了?”
见张审言掉下山崖,张均枼天然怕惧不已,仓促逃脱,婆子杀了人,便也慌镇静张,忙去求救王巧颜,王巧颜道:“你怕甚么!她不过就是个贱民,我父亲是县令,他定会保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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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佑樘跟从怀恩回京,一起上对张均枼始终心心念念,他本来已进了北直隶境内,却俄然反身去往太原清徐县,势要探听到张均枼的下落。
听闻此言,金扶内心头天然不信,可张峦在一旁,她也不好拆女儿的台,张峦斥道:“那你如何不谨慎些!”
谁想张均枼命大,得以存活,可张审言却没有那么荣幸,身后多日,张家人也始终未曾找到她的尸首。
黎老老微微点头,对劲道:“本来是张家的蜜斯。”
那黎老老说着,俄然顿住,张均枼也愣住,黎老老接道:“她待你可好?”
怀恩为保朱佑樘全面,分开世人前去清徐县衙搬救兵,朱佑樘的人手敌不过汪直,死伤惨痛,而他本身也身负重伤,躲在一家医馆门前。
朱佑樘不断念,怀恩便道:“小孩子不懂事,你别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