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尽是惊奇,还掺杂着几分惶然。若车中当真是柳初年,本身就这么放过了想要侵犯她的人,实在是有些不好交代。
“你是我独一的门徒,我若连本身的门徒都护不住,那可真是有够丢脸的。”柳初年冷着脸,任由南乔悄悄揉搓着她的手,“你不晓得的事情还多着呢,等陇右之事过了,我必然与你详细算账。”
“徒弟,你是不是有点难过?”南乔踌躇半晌,还是问出了这个题目,“你是不是对我很绝望?因为我没有保护你,反而宽待了那群想要伤害你的人。”
柳初年心中那点隐蔽的设法被她戳破,突然间竟然不晓得该如何答复。她方才虽劝着南乔秉公措置,默许了南乔对那群哀鸿的宽大,但她心中却还是不成按捺地生出些近乎偏执的可骇设法。她晓得本身如许的心机是不对的,乃至她本身都没法将它宣之于口,可她就是忍不住。
“徒弟你奉告我,你是不是想要那群围攻你的哀鸿支出代价?”南乔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不准她有涓滴的躲闪和回避,“你为甚么不肯直接奉告我,反而要我去放了她们?”
柳初年上身微微向后仰,将两人之间的间隔拉开了些,南乔放在她腰上的手略一收紧,逼着她又靠近了些。
她咬了咬唇,有些气急:“你何必非要问个明白,又有甚么用处!”
“你要造反不成?”柳初年平视着南乔近在天涯的眼睛,略微冷了脸。
“你扯谎。”
南乔没有答复她这句话,反而俄然问道:“方才在车上,你还说,若我将你看着太重,那会是南梁百姓的灾害。这话又是甚么意义呢,徒弟你可否为我解惑?”
柳初年猝不及防地遭此偷袭,已经放松的神经竟然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南乔抵在了那边。
沉默了好久,柳初年方才轻声道:“南乔,我如何想并不首要,我所想的也并不都是对的。你要晓得,终有一天你会成为如何样的人,你是不成以被我影响的,晓得吗?若你真的过分在乎我的设法,那会是你们南梁百姓的灾害。”
柳初年闭着眼倚在车厢上,几不成察地叹了口气:“她们天然不成能伤到我的,你本来筹办如何措置她们现下就如何措置吧,不要因为我徇了私交。成大事者,是不能被私交影响的,那不是一个好的君主该当作的事情。”
南乔早就不是会被她三言两语吓退的小帝姬了,既然已经敢做出这等行动,天然是早就做好了筹办。她面不改色地回看着柳初年,诚心肠笑了笑,开口道:“我有一个题目,想要就教徒弟。只是若不如此,徒弟约莫是不肯为我答疑解惑的。”
“她们是我路上碰到的哀鸿,顺道带了过来。”柳初年不知怎的,咳嗽竟然有些止不住,说完这句话后,又侧过身子掩着唇咳了好久。
南乔心中早就乐开了花,哪儿会把她这不疼不痒地怒斥当真,但见她的确是有些薄怒,便顺势服了软:“这件事是我错了,徒弟你莫生我的气,下次我必然与你先商讨了再做决定。陇右这里灾情告急,若换了旁人来,也不晓得她会不会秉公措置。陇右百姓已经遭此大劫,若来着再是个对付了事的官员,那她们可如何办呢?”
两人本就近在天涯,柳初年只需微微向前凑上几分,便含住了南乔的唇。
南乔看着她微蹙的眉,心中将她这话翻来覆去思虑了很多遍,才终究窥见了点她的真意。但因着车上另有旁人,并不便多说,故而只能将心中那点打动压了下去,筹办归去以后安设下来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