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竹微微一愣:“您是说阳春等人吗?她们并未曾回楚国,而是先借居在九音坊内。我曾问过阳春,她说待到开春以后音韵坊也会派人前去秦国插手伶人大比,她便干脆在南梁等待音韵坊的人,而后一道赶去楚国。不然她先赶回楚国,还要再借道南梁前去秦国,未免有些过分折腾。”
没过量久,梁帝便昭告八荒,南梁即将立南乔帝姬为皇长女,向八荒诸国发了帖子请她们前来观礼。
柳初年别过甚去,闭了闭眼:“我记得,可我不想被这句话束缚一辈子了。同为帝姬,元真元敏这些年做了甚么,我又做了甚么,我做的还不敷吗!就算我欠着她们,我也已经还清了。再者,当初陛下立元真为皇太女,将我的权势尽皆剪除,乃至千方百计地想要我的命……就算要分个前后,也是她们先负我。师姐总不能希冀我以德抱怨吧?”
“染青,把酒收起来。”南乔坐在柳初年身边,握了握她的手,“既然嫌着天冷,便叮咛厨房支了锅子来,我们吃些热腾腾的菜。”
“她不给我套上这么个名头,那她如何才气顺理成章地从陛动手中接过晋国的权益呢?”柳初年有些讽刺地笑了笑,“更何况,依着她们的说法我的确是叛国了。师姐你若不晓得事情的是非盘曲那便不要参与到此事中了,不然不免闹个摆布难堪,何必呢?”
但是她这愁很快便散去了,因为有客人来了。
柳初年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但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那里出了不对,只能先将那点疑虑安排在一旁。
“话不投机半句多,师姐慢走,恕不远送。”
柳初年早就想到了会有本日,但心中还是不成制止地蒙上了一层阴霾,她略微放低了声音:“我之前是晋国的帝姬,可现下不是了。至于秦敛之事,我不过是个由头罢了,就算没有我,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罢了。秦敛野心勃勃,晋国日渐孱羸,猛虎会放着嘴边的肉不吃吗?”
连茜接过了柳初年递过来的酒杯,有些踌躇地开口:“你该当也是晓得的,烟景派我来便是为了此次南梁的皇太女册封之礼。除此以外,她还让我来见一见你……”
柳初年趁着她还没走到本身身边,一抬头饮尽了杯中的酒,无辜地眨了眨眼:“天太冷,我饮一杯酒暖暖身子罢了。”
自从回京以后,南乔的糊口便简朴到乏善可陈的境地,每日不是在宫中措置政务便是出宫到绿猗阁看望柳初年。她曾劝过柳初年想让她入宫来陪着本身,但却被柳初年直言回绝了。柳初年在畴昔的近二十年中都被困在晋国的皇宫,她已经心机性地讨厌起了那些巍峨的宫殿,也厌倦了宫中充满束缚的糊口。南乔见此,终究不再勉强她,只能趁着得空的时候出宫。
染青晓得连茜与柳初年干系一向不错,便又将酒端了过来,以备二人把酒详谈。
当初柳初年逃离晋国之时便受了重伤亏了根柢,厥后又连番受挫,更被凤钺逼着染了五石散的毒,这么一番折腾下来身子早就不成模样,就算南乔再如何叮咛名医为她看诊,拿着令媛难买的珍品为她补身子都无济于事。
“烟景手中握着‘易水寒’,若她故意想要探查我们这里的事,也算不得难。”染青叹了口气,明显是对易水寒非常顾忌。
“元熙,你晓得本身在说甚么吗?”连茜被她这一番话激起了些肝火,“你是晋国的帝姬,如何能弃晋国百姓于不顾?烟景还说,秦敛之以是会带大兵压境便是受了你的教唆,她说的可失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