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目睹了统统过程的桐儿问:“女人是想要喂猴子?为何要用糕饼喂?不如用山里摘的野果,这糕饼宝贵哩,不划算。”
青城山上的猴子很多,常日里也调皮,这里的猴子和人相处的都不错,特别是鹤林寺那头。因着常日里来往的香客络绎不断,偶然候见了这些蹲在树上戏耍的猴子,也会扔些花生糖果一类。夏季食品匮乏,猴子往香客手里讨食品更频繁,春夏猴子们不缺食品,便也不打搅香客,各自玩乐。
桐儿走近一看,远处的一株桃树上,蹲着一只巴掌大的卷尾巴猴子,正捧着个果子啃得兴高采烈。
“很好。”姜梨点头,“就从彻夜开端吧。”
不过,如尼姑庵这边,因着本来就冷僻,猴子也是鲜少来的——讨不到食品的处所,老是没甚么兴趣能吸引。
桐儿闻言,不但没有惊骇,反而换了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小丫头胆量倒很大,不知为何也情愿为之,摩拳擦掌道:“不怕!奴婢早就想这么做了!”
姜梨将核桃糕扳成小块,远远地对着树上的猴子挥了挥,许是张货郎家的糕饼是真的苦涩,核桃的香气很快吸引了那只卷尾巴小猴,几下窜到窗前,警戒的盯着姜梨手中的核桃糕,跃跃欲试的不敢上前。
他熟谙这两个小女人,从几年前就熟谙了,传闻是大户人家的蜜斯犯了错被送到这庵堂里的。只是瞧着两人的穿戴打扮,实在很难让人信赖他们出高傲户人家,那丫环还要活泼些,做蜜斯的却动辄生机,张货郎每次卖完东西就仓促走了,还是第一次瞧见姜梨这么和颜悦色的对他说话。
桐儿瞪大眼睛:“女人,这是为甚么?奴婢不明白。”
“无妨,”姜梨道:“吃的完的。”
姜梨又往前伸了伸手,那猴子终究忍不住核桃糕的引诱,伸出爪子摸了一块回身就跑,跑到一边的石头前面背对着姜梨吃完了糕饼,又转过甚来看姜梨,见姜梨仍笑眯眯的站在窗前,手里拿着一些碎糕饼,胆量更加大了起来,又转头去找姜梨拿吃的。
桐儿不解,还是应了:“奴婢免得。”
姜梨没有看她,她推开窗户,窗外正对着青城山连绵的山岗,秀峰起伏,夏季的积雪早就化了,漫山遍野的桃花将常日里肃杀的山岳都染上一层粉霞,像和顺绝色的美人。
桐儿还要说甚么,就见姜梨回身走到桌前坐下来。屋里只要一个凳子,还是桐儿从内里捡的木头本身做的,凳子腿儿都不稳,姜梨道:“桐儿,明日起,你就拿这些糕饼去喂猴子。”
“这里离鹤林寺有半个时候的路,”姜梨道:“我每日不得出庵堂大门,只得你去。你每日亥时出门,子时便拿这些糕饼在鹤林寺寺后的林间喂猴子,一向喂到十九日,十九日的早晨,你便不消去了。”
桐儿依言去取了几块核桃糕过来。
“您买这么多糕饼,吃不完是要坏掉的。”张货郎忍不住提示道。
一来二去,等猴子将姜梨手里的吃的摸完后,姜梨对着这只胆小的卷尾巴猴拍了鼓掌,表示本身也没有了。猴子恋恋不舍的看了姜梨的手心一会儿,才翘着尾巴分开了。
不知是不是静安师太得了别人的授意,姜梨是不能分开庵堂门外的,每日只能在庵堂里,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而桐儿则能四周走动,因着她白日还要去山里劈柴,桐儿在山上呆了六年,青城山的路熟的不得了,倒不会迷路。
等归去了那间发潮的屋子,桐儿把装糕饼的篮屉放在桌上,关上门,终究忍不住问:“女人如何买了这么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