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淑然向来没被姜元柏这么说过话,一时候有些委曲,她道:“妾身也是一心为了梨儿着想……”
女子官学明义堂的劈面,就是国子监,宁远侯世子周彦邦就在国子监读书,季淑然一时半会儿没想到这里去,姜幼瑶却一下子想到了。
淑秀园里,姜幼瑶正坐在榻上玩弄新得的流苏络子,听闻姜梨去书房找姜元柏,立即跳起来道:“她去找父亲?他找父亲做甚么?”
季淑然在大房里职位极高,常日里姜元柏有个风吹草动,季淑然这头就晓得了。来人的行动也算快,姜梨才去姜元柏书房不久,季淑然这头就得了动静。
来回话的下人道:“仿佛是为请先生的事情去找的大老爷。”
他说:“幼瑶是我的女儿,梨儿也是我的女儿,都是姜家的蜜斯,我如何能厚此薄彼。如果传出去了,我姜元柏的脸往那里搁?另有你,”他看向季淑然,“梨儿不在府上八年,刚回府,你这个做母亲的,多多关照她一些。你如果把对幼瑶的心放一半在梨儿身上,我就放心了。”
……
“她想如何着?难不成还想亲身挑先生?”姜幼瑶诘问。
季淑然现在心中全然是愤怒和恨意,不晓得姜梨究竟在姜元柏面前教唆诽谤了甚么话,姜元柏前些日子对她的和缓,眼下全都看不到,仿佛一刹时又回到了畴前。
“明义堂?”姜幼瑶忍不住了,尖声道:“凭她?她有甚么资格进明义堂?”
“姜梨……”她咬牙切齿道。
这桩婚事但是她好不轻易为姜幼瑶争夺来的,周彦邦固然不是甚么皇亲贵族,可宁远侯在燕都城中的职位也不比姜家低。更何况宁远侯家中人丁简朴,周彦邦母亲又是个好相与的,最首要的是,姜幼瑶本身钟情周彦邦。如许汲汲营营才从姜梨手上抢过来的婚事,总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的确不能让她去明义堂。”季淑然道:“前次及笄礼上万无一失的事,最后她也能满身而退,这小蹄子邪门的很,如果让她进了明义堂,指不定还会出甚么事。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稳妥,要给她下个绊子,也是易如反掌的事。”季淑然站起家:“我这就去找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