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她的心机，程王氏也不想同她争辩，只暖和道：“阿绵很乖，大嫂不必担忧。”
阿绵正在尽力伸手勾桌上的点心呢，被人揉搓时看了一眼那人，哼哼着往中间挪了挪。
“四婶本想待二伯母来再一起走，大伯母等得不耐烦了便拉着四婶先行了，婉姐姐她们也跟去了。”
程妍恰是李氏的小女儿，朱氏则是三房媳妇，为人凶暴朴重，有看不惯的当场便会发作。
张全忙叩首告罪，满头是血地滚下了宴席。
小孩子本就喜好那些软绵绵敬爱的东西，阿绵这小小软软的、玉雪敬爱的模样很快就俘虏了一众皇子公主们的心。二公主宁清怡逗弄道：“小阿绵，三弟说你特别聪明，你都会些甚么呀？”
大臣们见他已经镇静起来的模样，忙不约而同地摆手，“不消不消，这酒便够了，陛下不必费事。”
许是重视到阿绵的眼神，她也朝这边望来，见是阿绵还暴露一个极淡的浅笑。
阿绵渐渐啃动手里的葡萄，看这些皇子公主们笑得毫无形象的模样，心中另有点淡淡的难过，哄小孩真累啊。
程王氏点头，大房还是这般急性子，做甚么都要抢个名头，锱铢必较的风俗还是没改。
一不过节二无祭奠的，莫非元宁帝就纯粹想和臣子们聚一聚聊谈天？
实在从表面来看，元宁帝和她这个小姑母还是很配的，只是阿谁脾气……阿绵不由有些怜悯她这个随时要直面天子发疯的姑母。
元宁帝与妙充容联袂而来，一并接管世人施礼。妙充容倒也胆小，笑着便接管了，使得上首皇前面带不愉。
但程王氏只帮阿绵夹些软糯的辅菜，边安抚道：“阿绵牙才齐呢，可吃不得别的。”
阿绵被程王氏抱上车，然后就扑向程妩，甜甜叫了句，“阿妩姐姐。”
不知是否阿绵错觉，她总感觉这个和顺的小姑母眼底多了几分愁闷，莫非是受深宫蹉跎而至？
她必定和这天子犯冲！
席间像她这么小的小孩儿还是很少的，很多人家怕两三岁的孩子带来不懂事惹了哪位皇亲贵族的不快，也只要程王氏不放心她一人在府中而带在身边了。
没体例，堂姐妹太多，只能按名字叫了。
三皇子护住她，对程王氏道：“舅母，我带阿绵去我那边坐坐。”他指着皇子公主们的席位。
大皇子应是，三皇子就要放下阿绵，却被元宁帝制止，“玄昕，你怀中的小娃娃也一并带来。”
比及处所时，自小练武的三皇子都忍不住抹了把汗，用心笑道：“阿绵，你如何成了一只胖猪儿呀，三哥都抱不动了。”
要说这妙充容也受宠有好些年了，传闻当初选秀元宁帝一见到她便连说三个“妙”字，当场留下，而后妙也就成了她的封号。不过妙充容生得素净，身姿曼妙，明显已为人母看起来却仍像二八少女，也怪不得元宁帝如此宠嬖她。
程王氏有些踌躇，但是看阿绵亮晶晶的眼神还是忍不住点头，“阿绵贪吃，玄昕可要帮我看着些。”
“三哥哥。”阿绵奶声奶气道，转头抱住三皇子的腰，“阿绵可想你了。”
仓促赶来的朱氏也接道：“就是，阿绵一贯灵巧得不可。大嫂还是多放些心机在阿妍身上吧，传闻她昨日还在老夫人那大吵大闹，硬是要老夫人的贴身玉佩，气得老夫人差点没犯病。”
“这位便是程太常卿的夫人吧，席位早已备好，让奴婢带您去吧。”一宫女恭敬道，引领着几人朝宴席地点大殿走去。
程妩摸摸她的头，将她抱到坐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