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午后的雨很快就停了,阳光灿烂敞亮,檐上还滴滴答答地滴着水,荷叶上聚着水珠,草木枝叶湿漉漉的……沾着露水的统统都闪着晶莹的光。
齐奕放动手中的朱笔,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道:“好。”
千钧一发的时候,统统人大惊失容,但底子就救援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
“是。”李公公退了归去。
齐奕负手站在亭边,隔着檐上垂下的密密雨帘,眺望雨中的荷塘,初秋的雨淅淅沥沥,风声雨声一齐作响,美好的荷花在风雨中被打得摇摇摆晃,令人顾恤。
竹心不动声色地察看着他的反应,眼里有几分等候。
但在这个时候,娇柔斑斓的荷花在塘中也更加显眼了。
竹心轻声呵叱道:“这皇上的菜,上得比大臣们的还晚,就你出了不对!还不快把菜端上去!”
李公公看着这雨势,问道:“皇上,要不要主子归去叫人抬撵过来接?”这本就不算甚么赏荷的好时节,下雨就更绝望了。
竹心打起精力地盯着殿中的统统,忽地她看着上菜的宫人们,仿佛想起了甚么,然后回身到一旁催促道:“皇上的菜如何还没来?如何回事?”
他抱着骨灰坛,像当年悄悄抚摩皇后一样,悄悄抚摩着,和顺地轻声道:“阿泠,本日路过御花圃,见那红蔷薇开得恰好,便给你折了几支返来,我想如果给你别在发间,配上你最爱穿的红衣,该是美极了。”
一轮圆月挂在空中,给夜色添上一层安好的光。
齐奕没有乘龙撵,只是带着宫人们随便境地行着。紫宸宫距御花圃不算近,一行人步行到荷塘也用了好一会儿。
齐奕听完皱起眉头,哀伤又悔怨地叹道:“阿泠她……实在完整没有需求这么做,也不需求去窜改本身。不管是温婉贤惠的,还是高傲热烈的,朕喜好的只是她罢了啊……”
在世人眼里他仿佛惭愧得低着头,唯唯诺诺地就低头把菜端了上去,到了齐奕身边。竹心也跟着回到齐奕身边服侍着。
说着,他还挑了最都雅的一朵,在骨灰坛上比划了一下,那眼角眉梢的笑意是那么柔嫩和顺。
宫中宫人们刹时繁忙起来,大殿中熙熙攘攘,大师有条不紊地安插着。竹心作为齐奕的贴身宫女,职位不凡,此次的家宴没有后妃主持,有很大一部分的事件就都是竹心在办理。统统按部就班地停止着,没有呈现任何的不对。
齐奕逗留了一会儿,入迷地看着那些红色蔷薇。推断着齐奕的神情,李公公摸索着问道:“要不要主子去给您摘几支,插在寝殿里……”
中秋家宴,齐奕按例于宫中大宴群臣。
这中秋之夜的安好被这匕首刺破,刹时碎去。
那小寺人恰是前来刺杀齐奕的魏启,见了竹心的眼神,他悄悄点了点头。
“走吧。”直到听到齐奕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亦步亦趋失魂落魄地跟了上去。
齐奕道:“不必过来,朕想给皇后亲手折几支。”
他的老婆,真的喜好的是蔷薇吗?
他将红蔷薇放在一旁,然后捧起了他一向放在枕边,与他同床共枕的,皇后的骨灰。悄悄翻开他亲手雕镂的沉香木盒,捧出内里仿佛因为常常抚摩而更加光亮莹润的骨灰瓷坛。
还没走多久,天就垂垂阴了下来,几声闷雷响过,忽地就下起了雨。一行人只好仓促忙忙地到湖边的亭子里避雨。
满塘荷花莲叶已枯了一半,比开着的荷花多的是已经成熟的莲蓬,比碧叶多的是半垂在水面的干枯荷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