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位真不愧是东华帝君的凡身。
我看着丸子亮晶晶的眼神,不忍说实话,唯有笑道,“当然,如果丸子走丢了,姑姑会焦心到心疼的。”
逛集市的期间,丸子手提着桃子灯,俄然问了我一句,“娘,呃,姑姑有喜好的孩子吗?”
丸子一噘嘴,不屑道,“切,甚么梦中的仙子,现在话本上都不这么写了,”他说着拉着我的手摇了摇,甚是天真敬爱的抬头问了句,“娘,你说是不是。”
但是――
想当年,他跟昆仑宫的每位仙娥说话都是用这句话当首句。
好有事理,本仙子竟真的无言以对。
多年不见,东华帝君还是是那么有起名的咀嚼。
我一听,只感觉空荡荡的胸腔里一突,忙问,“红娘她如何会跑去扇天帝巴掌!天帝那道行如果连她这个系红线的都能扇到,天界早易主了!”
白衣公子举步向我走来,疏忽掉四周少女们仁慈的眼神,直到走到我面前火线才停下,非常温文尔雅的开口问了句,“女人与鄙人梦中的仙子甚是相像,不知年方多少,家住那边,家中长辈安在,可有许过婚事?”
我正欲细问,却见东华帝君正神采纠结的揉捏额角,“…木藤,”他皱着眉,昂首看向我,“你要…”
呵呵,公然是西王母的兄长,东华帝君没错。
鸟侧妃...说的莫不是那位宁当侧妃也要嫁给天帝的凤族小公主?
也难怪一贯严厉不过半刻,悲观向上过甚的东华帝君都要感喟,这与其说是下凡历劫,倒不如说是七重天劫。
东华帝君听罢,也低叹了口气,“喜、怒、哀、惧、爱、恶、欲七劫,这第一世我讨了个巧只喝了半碗孟婆汤,可认识也是时而复苏时而恍惚,怕是不久后就会完整忘了天界影象,这七劫,怕是难过。”
“但是――”
只是,每次见面的第一句话都是这个也是够了。
这真的只是小闹了下?
东华帝君幽幽一叹,“喜儿扇了天帝一巴掌。”
我一愣,差点拍桌子站起来,“那你如何还在这里干坐着不去找!”
东华帝君非常豪放的一笑,“放心,你的本领也算是数一数二,不到本君这类程度底子发觉不出你是谁。”
彼时我并没有听到丸子的话,因为那站在桥边树下的白衣佳公子似是发明了我的目光般转过甚来看向我,勾唇笑了笑,眸光清澈,笑容暖和。
我的劫…是甚么?
只不过――
我眨了下眼睛,不知为何,眼眶竟略有些酸涩。
东华帝君看着我半晌,一脸[你想太多,是病得治]的神采将手放在我的发顶,声音却非常暖和,“那是她的劫数,你能将青娥救出来已是极好,即便当时我在场也没法包管能将青娥无缺的带出来,”他说着腔调一转,一改半刻之前的严厉当真,轻巧道,“若不是天帝那小子你也不至于孤军奋战,与其自责,不以下回跟着我们一起再闹个玉和殿,不就是历个劫吗,次数多了也就有经历了。”
我怔了怔,“我的劫?”
我低垂下眼睛,“西王母娘娘的事,是我的忽视,如果我当时能更警悟一些――”
东华帝君摇了点头,打断了我的话,“这是我跟喜儿的劫,不是你的,并且,”他看了我一眼,眸带感喟,“你的劫尚未畴昔。”
丸子见我一向盯着桥边树下,便也顺着我的视野看了畴昔,好半天赋拉着我的手嘟囔了句,“哼,还没有爹爹都雅。”
“公子长得很像一名故交,小女子错识,这就告别,”我说着站起来,摇醒了丸子,拉着还在迷含混糊的揉眼睛的丸子走出雅间的前一刻,我略一停顿,还是说了句,“怨憎会,爱分袂,求不得,放不下,人间灾害莫过于此,望公子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