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又羞又恼,正欲昂首回嘴,冷不防看到明黄色的身影向凉亭这边赶来,行动仓促,戾气逼人。素珊看她神采不对劲,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祁詺承已经来到了通往亭子的九曲桥上。
亓官懿问他:“阿承,你不如之前沉稳了。是因为靖子午是相府余孽,你为不能斩草除根而仇恨?还是你本觉得皇后和你一样六合之间穷然一人,而现在你发明究竟并非如此,以是你妒忌,恋慕,乃至有种被叛变的感受?”
最后一次见面,小女孩说她要去很远很远的处所,而他也即将分开杭城。他们都没问相互是否还会返来,只是定定地将对方望着。
“馨儿你记性真好,不但记全了曲调还能随性给它填上词。”一曲毕,素珊难以置信,又掩不住欣喜。
他望向高远的天空,幽幽一声喟叹。
“啊!”他如失控的野兽般一声吼怒,剑高低垂起,煞白的银光如练,杀气森然。
亓官懿将此事上报,祁詺承大怒了。他没去天牢检察,反而一起往凡灵宫而来。
“亓官,你错了。”他坐直身材,掌心用力揉了揉老友发麻的肩头。见亓官懿转头看他,他涩然道:“实在,我只要你。”
听素珊这么一说,她昂首没来得及看到皇后比划,却留意到皇后含笑下的失落。她俄然想,如果娘娘能说话,那声音必然好听。
访拿令石沉大海,常常听闻底下人禀报,他都面色阴霾。也只要此时,他会想起靖辞雪,另有那日在亭子里那绝美冷傲的笑。
“别跟朕装傻。”
又是“噌”的一声,剑被重重地送回剑鞘,他甩袖拜别。
“断桥。”他笑,手指向不远处的一座石桥。
自那今后,祁詺承便再没踏进过凡灵宫。
小女孩挂着满脸泪珠望着他,望了好久好久,才说:“我不想哭,可内心的难过悲伤都藏满了,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