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詺承悄悄地望着,目光一寸寸细细地形貌过靖辞雪惨白的面庞。那日,素珊花了一天一夜时候与他说了很多旧事,初知本相时的怔愕,紧接而来是深深的自责,点滴旧事在脑海里回旋,每一个或温馨淡然或寂静孤冷的神情都给他以激烈的震颤,而现在只余下生生的心疼。
树状烛台一圈修剪下来,烛光亮晃晃的,祁詺承搁下剪刀回到床前,靖辞雪一如既往温馨地睡着。他抚上靖辞雪仿佛一碰就会碎掉的脸颊,目光落在她柔弱的脖颈,那边,他不但一次想要掐死她,他曾那么恨她,他现在也还是恨她,恨她不醒来。
只是素珊未曾奉告祁詺承靖辞雪师承桑央谷,是以他还不晓得靖辞雪多番以桑央术法强迫克压内力,乃至以术法节制眼睛,那般辛苦和反噬旁人底子无从体味。
他公然伤她至深,非论是精神折磨还是精力上的热诚。
窗纸垂垂透白,七日即过。如此不吃不喝,老太医说,七日是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