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了一会,她夺门而出,不带一个宫婢,疾步往紫宸殿走去。紫宸殿外一众宫人皆被她的行色仓促吓住,待会想起国主下的“勿扰”圣旨时,皇后早已入殿而去。
靖辞雪望着他,满眼都是不敢信赖。他怎会如此残暴无情?
亓官懿点头承认她的话,她又淡淡一笑:“在其位谋其事。亓官哥哥,我总会获得朝臣们承认的。”
广袖下的手指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再握紧。半晌挣扎后,靖辞雪直视他抱恨的双眸,颤声问道:“皇上想臣妾如何做?”
第二日,靖辞雪醒来,不见素珊身影。排闼而入来服侍她洗漱换衣的又不是馨儿,靖辞雪大为迷惑。
但是,直到她用完早膳,也不见素珊与馨儿呈现。她才觉事有非常,宫女却跪在地上支支吾吾不敢直说。
“皇后可贵来朕的紫宸殿,本日如何来了?”他口气冷酷更疏离,部下悄悄一带,落下一个“沫”字。
“饶?”落下一个“忘”字,他顿笔抬眼看向靖辞雪,“素珊不止一次冲撞朕,朕多次看在你的面上饶过她。可她仍不思悔过,几番挑衅,不杀她朕何故立威?”
直到靖辞雪单独送他出凡灵宫,他才开口:“雪儿,有些人、有些事你不要急,阿承和我都会帮你的。”
但是,在他留下的一个时候里,他甚么话也说不来。他本就不是善于言辞之人。靖辞雪看出他的情意,心下感激,便也不点破,两人相对而坐,饮了一杯又一杯茶。
心尖蓦地一颤,靖辞雪抿唇不语,满口都是涩然苦意。
门开了又合,书案上的字帖被吹起,十三字映入她迷蒙的泪眼。
“嗯,亓官哥哥信赖你。”
“听、听紫宸殿的人说……素珊是因为冒犯圣颜,惹了圣怒……”宫女颤声道。
这日,祁詺承未着龙袍,只一身薄弱的月白长衫,玉簪束发,如翩翩书香公子普通。他长身立于书案前,执笔挥墨,悄悄一抬眼,见靖辞雪面上冷酷地朝他屈膝施礼,复又专注于笔下的字帖。
“你奉告朕,你们把朕置于何地?”祁詺承扣紧她的手腕,再问
“让本宫出来!”靖辞雪冷冷瞥了曹公公一眼。
祁詺承负手走来,他的神采很差,惨白如雪,冷若寒冰。但是当靖辞雪向他施礼时,他还是亲身扶她起家,待握上她冰冷的手时,他神采又蓦地冷上三分。
祁詺承冷眸盯着她含泪的双眸,指尖一带挑开束腰绸带,缓缓倾身靠近她的唇。
“皇……”
“靖辞雪,你让朕好恨啊!”
他面色不善地侧过身去,望着雪人浑厚的模样,冷冷道:“她们是朕的妃嫔,视朕为夫,嫔妾照顾夫君理所该当,何必论功行赏?”
心尖蓦地一颤。靖辞雪含泪哑声道:“好!只要你放了亓官哥哥另有素珊、馨儿。”
缓缓清冷的调子听得她一颤。
奏折累堆的桌案前不见祁詺承的身影,靖辞雪径直走向内寝,却被守在门外的曹公公拦下。
伸出的手就那么硬生生收回。
他搁笔走到靖辞雪身前,倾身扶她起来,对上她一双情感难掩的眼眸:“好一句亓官哥哥!你是朕的皇后,他是朕的臣子,但是你们不顾君臣礼节相互倾慕,你叫朕情何故堪?”
但是,以谢复为首的几位朝中大臣却将来。说到底,靖后还是靖相府的先人。
黑影抬指止住身先人,再深深地望了眼“凡灵宫”三字,迈开了沉重的法度。曹公公紧跟而上,去的方向是羽妃的宓羽轩。
“皇上如果见怪臣妾未能前来看望,臣妾甘受惩罚。”靖辞雪起家,直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