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辞雪一怔,一边扶起她一边问:“你先起来,到底是如何回事?”
就像阿承。他拥抱过的双肩还残留着他度量的温度,而她满心等候等他班师,满心胡想与他白头偕老,他俄然间没了。
凡灵宫外,靖辞雪眼带歉意道:“对不起,亓官,本想早些回宫让太医给你看伤,但是六六一小我留在疫区没人照顾我又不放心。亓官,你的伤……”
生之宝贵,在于它的脆弱。
他前脚刚走,靖辞雪不顾刚被术法反噬,又施法幻出梦蝶,去告诉素珊。
靖辞雪迷惑地点头:“确有此事。”
馨儿蹙眉,思惟挣扎了下,咬牙问道:“娘娘,奴婢白日里听宫人说,上任太医令已经配出抵抗瘟疫的药方,本日还在城中开堂坐诊,是吗?”
……
靖辞雪飞身出凡灵宫,幸亏亓官懿没走远,想起亓官懿背上的伤,她有过一瞬踌躇,但还是让他速去救白老。
见靖辞雪神采凝重地望着本身,馨儿忍不住哭道:“娘娘,瘟疫不是瘟疫,那是毒,巫毒!他不会放过白老太医的。”
“阿承!必然会返来的!”
草舍外跑出去一个披着半张皋比的男人,身上斜背着弓,左手提着一只山鸡,右手是一小捆草药。他仓促放动手里的东西,又把山鸡罩在笼子底下,才一边在皋比上搓手,一边往床方向走来。
“好。那你早些归去吧。”靖辞雪冷静缩回击,她怎会不晓得那些伤势的严峻程度呢?亓官只是不想让她担忧罢了。
他摸着下巴,仿佛在深思。那女子却羞红了脸,眼眸含嗔地唤了声“阿哥”。
“奴婢不能说,奴婢不能说。”馨儿泪光涟涟地冒死点头,“但是白老太医会死的啊!”
“嘿!真是神了!”他诊完脉,又翻了翻床上男人的眼皮,欣喜道,“阿妹,此人和你当月朔样,受了这么重的伤,又昏倒好久,竟然还能活下来!唔,阿妹啊,也幸亏你不放弃,每天照顾他,不然他也不能活。嗯,莫非就是南边人说的缘分?”
生之宝贵,在于它的固执。
亓官懿跳上马车,亲身把靖辞雪送回凡灵宫。
此时,阿谁远在千里以外的男人微微蹙隆了双眉,眼睛仍然没能展开。而守在床边的阿谁面貌清丽秀美的女子却为之一喜,一边紧握着男人苗条的手指,一边冲着草舍外喊:“阿哥,阿哥,他动了!你快来看,他动了!”
嗯,她不会打衣结,也不会倒药。但喂药,还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