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帝门引 > 卷四 230 鞍扈之乱: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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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儿这才回神。有些羞怯地笑开:“雪女人,我们好了。”

寡淡无情的声音落在耳朵里,砸在心上。靖辞雪没有转头,固然内心的平寂早已突破。她目光死死盯着一处波光,涩然开口:“我从未如此想过。”

靖子午伸展眉峰,眸光却突然变冷,在靖辞雪看不到的时候,眸潭里寒气纷涌。

两人悄悄地望了一会湖。靖子午再次开口。

但是,太后句句相逼,她不知该如何应对,内心只要一个设法,她不能分开君府。言辞冷酷精简,并非因她高冷傲慢,而是一种假装,用以袒护内心的慌乱。

“但我一点儿都不心疼你。起码,父相爱的是你娘亲,疼的是你!”她的神情倏尔一变,声音也冲动起来。因这一句话,靖辞雪终究转头,竟在她脸上看到与她当年在凡灵宫诘责本身时不异的神采。

“父相……”靖辞雪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低声轻喃。每次见过姐姐,她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父相。纵使无悔,她始终逃不出是她亲手断送靖相府这一究竟的折磨。

“是么?”寡淡的音不带一丝感情,靖子午终究回眸看她。剑眉星目还是,而她本来削瘦的脸颊稍稍有些饱满,冲淡了她身上很多戾气。

此乃惑敌之计。

“你留下。”眸光未动,太后已厉声喝住朵儿,仿佛早有预感。

靖辞雪苦苦一笑:“你不认我,我却需得认你。”

澹大名晔的本意是想和缓他母后与靖辞雪剑拔弩张的干系,毕竟是本身的母亲,他不想违逆,能做的只要尽量争夺母后的承认。

本日一早。夙来任由她睡得天然醒的朵儿将她唤醒,她睁眼,看到朵儿身后整齐地立着四位低眉扎眼的美婢,每人手里各捧着一套华衫。春桃也在其列,偷偷抬眉朝她眨了下眼。

她摸了摸衣料,熟谙的冰冷柔嫩触感,“这么快就做好了。”

扣在腕上的手松了又紧,靖辞雪侧目看了他一眼,抬起另一只手将他的手拨下,然背面也不回地分开。

太后睨了靖辞雪一眼,对他道:“哀家能够给你一个机遇。趁长老们没来前,让她分开梨园!”她的态度,始终果断。

“母后。”他上前唤了声,低眉侧目看向身边,靖辞雪肃立着,身子薄弱却透着倔强,只要那张脸,惨白如雪。当即让他想起了上阳城外的相遇,寥落的雪花中,他看着雪地里几近与雪融为一体的她,心,酸酸得疼一把。

“阿晔,你若真有孝心,想哀家好好地过这个寿诞,就让她从哀家的面前消逝!哀家不想看到她!”太后很气恼,与靖辞雪的冷酷对比激烈。而她身边立着靖子午,从始至终,未说过一句话。

靖辞雪自小就被父相送去桑央谷,除却父相与娘亲,她所相处过的长辈寥寥无几。伯熹神仙与她有师徒名分,但伯熹于她与其说是师长,不如说是朋友更加贴切。

父相说,你越是慌,面上就越要沉着。别人看不到你内心究竟在想甚么,只能从你的言行举止中去猜想。你的沉下落在别人眼里是自傲,就天然不敢小觑你,不敢随便动你。

而他所看到的,是地上开裂的锦盒,和散落了一地的赤色玛瑙石。那是母后最想要的玛瑙链子,他命人找了好久才获得这一十八颗一样大小一样光彩的玛瑙石。

听到她的辩白,靖子午冷冷地勾起唇角,眸含挖苦:“当听闻柳姨娘死讯的时候,我感觉,你或许比我苦,毕竟我的娘亲还好好的。当看到你比划说深爱祁詺承时,我恨透了你,但内心很清楚,你确切苦!夹在父相和祁詺承之间,你比我活得更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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