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哀家不会杀她。但哀家不会奉告你她去了那里。总之,对靖辞雪而言,留在君府还不如待在哀家给她安排的去处。”
“好,好,儿臣发誓……儿臣此生毫不再见她!若违此誓…”
祁詺承负手立于城楼之上,目光沉寂地看着底下将士们的练习。一名流兵走到他身边,对他低语几句。神采突然一沉,他疾步走下城楼。
“臣妾靖子午,率众妃跪请国主,以家国天下为重,后代情长为轻!”即便跪着,她的腰杆也挺得笔挺,如山颠之上不平的青松。
那是对人间的无法与让步。
“澹台子孙不孝,哀家另有何脸孔活在这世上!”以是,就算是澹台绾晞的劝说,太后也是铁定了心不当协。她指着红姑,“奉告子午,阿晔要因情误国就让他成为墨羽国的罪人,谁都不要劝他!阿晔要真狠得下心,我们孤媳寡母陪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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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而呆滞的氛围中,澹台绾晞看到她的皇兄缓缓闭眼,滑落两行清楚的泪痕。那迟缓的行动和惨白的神采,与靖辞雪的如出一辙。
澹大名晔望着她,半晌未语。
“……儿臣若违此誓,必祸及君府满门!”
靖子午勾起一个得胜般的嘲笑,“桑央谷有月伊圣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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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绾晞的分开,几近是落荒而逃。她偶然留意朵儿的惊奇,此时的她,脑海里满是靖辞雪迟缓的比划,那惨白的容颜下尽是对运气无常的让步和心灰意冷。
“嗯。”靖子午神采凝重地点了下头,“墨羽本地孤岛无数,此中有一座名叫‘梵心岛’,长满梵心草。梵心草或能保持性命,但它有一个致命缺点,凡是服食者,此生再不能摆脱梵心草的束缚。”
他仰首望向南边愈渐暗沉的天空,孤雁长鸣……(未完待续。。)
“她已经没有多少光阴了。”只一句脱口而出的究竟,就酸涩了眼眶。她泫然欲泣地哀告道,“皇兄,mm求你,让她回到那人身边吧,让她余下的日子好好过,让她了无遗憾地分开,好吗?”
不管何时何地,靖辞雪心心念念的人,都只要祁詺承。即便面对灭亡,她放心不下的也唯有祁詺承。
他睁眼,眸中是一片萧瑟和死寂。
澹台绾晞也惊得站起来,眉头不自发地蹙起。
“我……我做不到……”澹大名晔含泪通红的双眼。写满“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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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推开挡在身前的手臂,头也不回地走远。
又强撑着站了半个时候,他神采愈发惨白丢脸。
唇线弯起,泪如断珠落下。
澹台绾晞与靖子午对视一眼,默契地分开房间。
“母后?”
他抬眼看向皇妹。澹台绾晞冲他悄悄点头,尽是无法。
“是。”
他的眸色有了一丝痛意和松动。
“我在乎与否,与大蜜斯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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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子午看都不看一眼,就要往前走。澹台绾晞伸手,挡住她来路。
“母后……”他流下了眼泪,几近是寒微地祈求,“你不要逼儿臣,母后……儿臣求您!”
“不要说话,军医顿时就到。”
太后厉声截断:“君府满门不得好死!”
祁詺承是靖辞雪的信奉。祁詺承活着,她便不能放心拜别。
“站住!”太后在红姑的搀扶下,艰巨站起。跟着她的一声厉喝,守在宗祠外两侧的侍卫当即呈现,提刀拦住澹大名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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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他一世无恙,是她此生的信奉。始于相遇时,殁于忘川河。
“她真的有救了吗?”
“阿承,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