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熹吃味地拧眉,月伊与他同一神情,两道细窄的蛾眉蹙到一起,毫不包涵地拍掉司命不诚恳的手,趁便改正道:“我本来就是人间的小公主!诶,你如何不夸我像个小仙女啊?”
“伯熹!”司命又气又急,被他逼得跳脚。
亓官懿本来寸步不离地守在祁詺承身侧,两人共同对抗。而跟着看战台上挥动的旗号,罗门法阵一变再变。终将他们冲散。隔着刀光剑影,他几次望向浴血厮杀的祁詺承,祁詺承剑剑凌厉不留余地。他不敢有所懒惰,挥剑斩杀,只想离那人更近一些。他晓得,这一战,阿承抱着必死的决计!
咻的一声,烟花冲天炸响,突破了沉寂,也照亮了梵心岛上空乌黑的夜幕。无数星芒来不及落下,爆破声已接二连三地响起。
随便捏起一块糕点咬了口,她在靖辞雪身前蹲下,仰首望着,冲动道:“雪女人,过年了!”
“真的?”月伊抿了抿唇,有些不信。
烽火烽火,残阳似血。来不及化尽的积雪感化殷红的血液。
茫茫兰海上,祁詺承负手立在船头。他朝着梵心岛方向,梵心岛却藏匿在苍茫夜色中,唯独上空接连隐现五彩的光芒,那是炊火,离的太远,底子听不到声音。
多年后,白宁主持编撰史记,脱稿核阅后,他单独对烛寂静很久,提笔亲身撰写“承帝传”,将祁詺承短短平生二十七年记实在册。
伯熹听后,连连点头。本来如此,看来是他错怪这个门徒。
“嗯?”伯熹不解地眨了下眼,无辜得令人发指。
一十七八岁的少年满口唤着“徒弟”,急仓促跑进殿里。殿内,只要伯熹一人,单独对弈。落下一枚黑子,他长眸睨向少年,同时伸指到棋盒里,不紧不慢地捏出一枚白子。
靖辞雪受她传染,浅含笑着回应。微微抬起下颚。小鞭炮结束了,只剩下头顶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