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习习悄悄点头承认。如此起码能保住祁詺承的血脉:“十年哑忍,阿承能够做到,他的皇子也能够。张左相忠正朴重,他带领的直议堂会是太子最有力的后盾。”
三月初六,年仅不到三岁的斓瓴太子祁肃安即位为帝。昭清殿中,洛缪莹以太后的身份抱着幼帝一同听政,川王与左相张有风共同辅政。即位大典一结束,亓官懿带领一队兵马分开皇城,赶赴疆场。花习习立于角楼之上,目送他们远去。
重掌皇权不难,怕只怕斓瓴国等不到太子长大的那天……
“保重。”花习习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轻声轻喃,“必然要安然返来。”
“嗯。”亓官懿应了声,点了三支暗香插在香炉里,眸光雅淡,却如何也离不开摆在最前边的那块灵位。脑海里闪过往昔的场景,一幕一幕。
“亓官。”花习习的轻唤拉回他深陷回想的思路。
祁詺川冷下脸,“你不让时弈进直议堂,不就是因为他是我川王府出来的人!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你们能顾忌我,怕我图谋不轨,我为甚么不能猜忌张有风?”
心一横,她把祁肃安递给杜若仪,掀起轿帘坐了出来:“起轿!”满眼酸涩,她咬牙,不让泪落下。
难以置信,异化着深切的期盼,牵引着她来到直议堂外。偌大的直议堂,空荡荡的只要一道萧瑟的青绿色背影。
“时弈身份不明?”祁詺川挑眉,眸中闪过迷惑,“你派人查他?”
“小事?”洛缪莹气急攻心,“祁詺川,你别忘了当初承诺过本宫甚么!”
但是她高傲着,再苦再难,再慌再怕,她也不会奉告任何人,何况面前此人是花习习!她举头挺胸地从花习习面前走过,目下无尘,还是傲岸得像只斑斓无双的孔雀。
花习习回眸,看到他眼中来不及粉饰的哀思。却道:“太子年幼无知,洛贵妃不善机谋。你就不怕他们母子俩成为川王把持朝政的傀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