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听周瑞明这意义,竟是要将丫头卖去烟花之地了。这不是害人么?
但是若真谦虚恭敬,方才就不该开口。主子的事情,那里有主子插嘴的事理?甘露果然是仗着受宠,竟是有些无所顾忌来,甚么事儿都敢开口插话。
不过此中的枢纽,约莫也是和二太太有关罢?这般想着,老太太便是看了一眼二太太,二太太多少有些心虚,底子不敢对上老夫人的目光。殊不知越是如此,便越是印证了老太太心中所想。
天然最首要的,还是老太太感觉,多个通房丫头少个通房丫头,也算不得甚么大事。当下便是叹了一口气,扭头问顾婉音:“那丫头操行如何?”
老太太睨了顾婉音一眼,面上总算是和缓了几分。看了看顾婉音,又扭头去看周瑞明,心中到底还是被说动了几分。周瑞明从小就极其敦和,鲜少争甚么抢甚么,让人费心。现在他为一个丫头求了这么多次,可见真是喜好。并且现在周瑞明受了伤,若真驳斥了他的要求,他必然郁郁不乐,于养伤也有碍。
沉吟半晌,周瑞明总算还是晦涩看向老太太,出声替二太太说了句好话:“祖母也别恼了我母亲才是,她……也不是用心。”只是说这番话的时候,他倒是不肯去看二太太,明显心中仍有怨气,还是隔阂难消。为二太太讨情,不过是做了一个儿子该做的罢了。至于其他的——
顾婉音倒是在此时开了口,笑着扶着老太太往中间坐下,轻声劝道:“实在有几个通房丫头也不是甚么要紧的事情。并且那绿萝丫头并不近身服侍,还是洁净的。我瞧着她也聪明灵慧,去照顾瑞明也使得。现在瑞明伤了,恰是要人服侍的时候。我瞧着他屋子里也没有几个丫头,如果将那丫头调拨过来,倒是也恰好。可贵瑞明求了几次了,老夫人如果再不承诺,未免也有些不近情面了……”
周瑞明这番话说得非常诚心,并且他那副哀告的模样看着让民气疼……
老太太瞪着二太太,终偿还是垂垂停歇了气愤。一来毕竟二太太还是二太太,多少要顾及她的脸面。二来连周瑞明都开了口了,总也不好驳斥了周瑞明的面子。三来老太太看着二太太也的确是哭得不幸。加上事情已经成定局没法窜改,再如何活力也是徒劳无补。老太太只得停歇了肝火。
甘露低着头,一副谦虚恭敬的模样。
但是看着周瑞明如许,老太太却也心疼。再闻声说绿萝要发卖,心中利诱,便是皱眉道:“甚么发卖?我们府上何时要发卖丫头了?”更别说卖去那些肮脏的处所了。断是没有这个事理的。如许做了岂不是伤阴鸷?老太太信佛,对丫头下人一贯宽和,从不准发卖去那些处所。就算犯了错,也顶多是撵出去,或是远远送去庄子上也就罢了。
二太太的眼皮跳了跳,不敢昂首。
而顾婉音如果晓得了二太太此时心中的设法,只怕是要笑出声来。死不改过,大抵说的也就是二太太如许的人了。本身冷了儿子的心,不但不自我深思,反而还将错误推给其别人。
听老太太如许问,任谁也明白是老太太松了口,筹算要如了周瑞明的意了。
而老太太也是就这么冷冷看着二太太痛哭,半晌未曾再开口。老太太是动了真火,此时现在恨不得将二太太打上几下才气泄恨。
若不是低着头,此时二太太灼灼的目光,只怕能将顾婉音身上灼出两个洞来。
二太太听着这话,只感觉如鲠在喉,说不出的难受和屈辱。从她嫁过来这么久,她还从未受过如此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