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世子爷吃过才送他出门的。”顾婉音轻声回道，心中却考虑：看模样，老太太是极疼周瑞靖的。也是，毕竟从小在老太太身边长大的，又是长房长孙，多疼些也是在理。
顾婉音微微一笑，用力握住王妃的手：“娘这是说甚么话？我感激娘还来不及。若不是娘，我那里有阿谁福分嫁给世子爷？再说，不过一时的让步罢了。”二太太过分重视银钱，为人过分好强，总会让她抓到把柄。
或许是平妻？或者干脆就是一纸休书。名声有碍，无子……
顾婉音一愣：“世子爷不是说要比及――”
“你二婶为人强势，凡事喜好争抢。之前我也不在京里，她当家是理所当然的。只是却扳连了他们兄妹二人刻苦。现在你嫁过来，老夫人迟早会将管家的权力交给你。毕竟，这是镇南王府。”王妃顿了顿，深深看她一眼：“我想你也该晓得为何老夫人不肯移权的启事。”
“必然必然。”二太太笑意妍妍，只是眸子里却无涓滴的笑意，纯粹就是走个过场：“都是一家人，我如何会客气？”
顾婉音微微一笑，还是吹着目光，只睫毛颤了颤，轻声应了：“是，转头就做了给老太太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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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婉音瞅了一眼二太太，二太太却只殷切的看着老夫人。二太太这是用心的要和她争一争。如果老太太用了二太太的糕点却不消她的，就是在打她的脸。如许想着，她垂下眼眸，等着老太太的意义。
老太太拍了拍二太太的手：“担忧甚么？不过是罕用几口罢了。又不是如何了，晓得你是有孝心的，可也别太大惊小怪了。”
顾婉音瞟了一眼，一碗梗米粥老太太用了小半碗都不到，几样菜更是没如何动。蒸饺一共只六个，现在还剩下五个。老太太一顿饭，竟是才用了几口。看来，是胃口有些分歧？
如此殷勤，二太太这是在表忠心。
老太太顿时一阵怯意，浑身都放松了来，半倚在软垫上，眼睛都微微眯起，只是嘴上却还不放心：“可吃了早餐去的？”
顾婉音仔谛听着，心中已经说不出是震惊还是悲惨。
“我们周家说来光荣非常，但是实际上呢？”王妃自嘲一笑：“不过也就是个名头撑着罢了。这爵位，是拿命在博啊总有一日，王爷去了，这个家里也就消停了。到时候，你劝着靖儿，让他不要再步他父亲的后尘。做个繁华闲人，也总比有家归不得强。”
王妃是在说，她与王爷留在京中，只会惹来圣上的猜忌和思疑，更会是周瑞靖的绊脚石。顾婉音目光一缩，心中涌出一股有力感以及深深的……悲惨。
顾婉音沉重的点点头，好不轻易才吐出几个字：“娘……放心。”有她在，她不管如何都会护着他们。只是心中过分沉重，委偏言出三个字，喉咙却已经被堵住。
“不过是混闹罢了。”顾婉音笑着谦善。
王妃欣喜点头，眼中一湿：“委曲你了。我这个当婆婆的，没法给你做主。让你――”
二太太目光闪了闪，随声拥戴：“恰是这个理，我屋里新做了几样点心，转头老夫人也尝尝？”
另有周语绯，又是甚么样的感受？
王妃已经开口问道：“如何，老夫人不喜好本日的菜色？如何才吃这几口？”
老太太看了一眼二太太，二太太面色稳定，仍旧是恭孝的模样。
老太太慈爱的看一眼顾婉音：“恰是这个话呢，公然还是上了年纪才有这个别会的。”说着，便拉着她在身边坐下，笑吟吟的开了口转移话题：“靖儿今儿如何没同你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