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一堆尸身不远的高大树枝上,竟用木棍们修建了一个临时落脚处,此中稳稳铛铛地靠坐着一个老妇人,老妇人身下也知心肠铺满了稻草和软垫子。
见老夫人还是迷惑地望向她,嬷嬷摆了摆手,“罢了,您朱紫多忘事,怎能记着戋戋贱民呢?早在几个月前二蜜斯奉告我有这一日的时候,既然这是最后一次机遇了,我就一心将本身吃成这个模样,只是因为我担忧肥胖的身子奉养不了您摆布,胖了些竟让老夫人眼拙得都认不出来了。”
周嘉清见一个打趣让父亲和母亲心中轻巧一些,她也乐意做。
当然,重活一世这么惶恐世俗的话,她是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我每多瞧一眼娴儿,我的内心有多痛,老夫人您也是为人母亲的,您能明白吗?每日早上起来眼一睁,便是我女儿的惨状,每晚熬到深夜眼一闭,满脑筋又是女儿的痛苦……”
靠坐在树枝上的老妇人恰是周老夫人。
见老夫人一脸错愕,嬷嬷才咧嘴一笑,说了一个名字,“呵,舒娴……这个名字老夫人可还记得?这是之前的赵蜜斯,您的前儿媳给赐的名字。”
周老夫人生生忍住心中不适,待看清楚最上头的尸身是周陆地后,哭泣一声便止不住堕泪。
“想起来了吧,舒娴是我女儿!”嬷嬷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死死盯着老夫人,那是刻骨的怨毒,眼神里的恨意恨不得将老夫人抽筋剥皮,提到女儿,嬷嬷的浑身颤抖,止不住泪流,颤声怒道,“您真是好暴虐的心,毒哑我女儿的嗓子,挖去她的双目双耳后,不放心还将她勒死……”
她恐怕老夫人看不清,还细心地一一讲授,“老夫人不消担忧,野狗咬了离它比来的尸身,您的儿子呀,可好好的在那躺着。”
只见她尽是皱纹的脸上,挂满了无声的泪水,从昨夜亲目睹靖安侯摔死周嬷嬷后,过于惶恐竟发不出声来。
听到熟谙的名字,老夫人神采一顿,细心盯着嬷嬷的脸,一副恍然的模样哭泣着。
“您是想问我是谁?还是想问我说您儿子的最后一程是甚么意义?”嬷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