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地将窗户重新掩上,随后走到桌前,扑灭了另一支蜡烛,暖黄色的烛光在屋内摇摆生姿,徐竟骁的身影自门外缓缓走入,他走到桌前,与周嘉清相对而坐,两人的目光在烛火的映照下交汇。
她天然是熟谙七公主的,早在得知七公主与太子即将来访的动静时,她就已经对徐竟骁提及了此次的打算。而谢元赋,为了让她成为众矢之的,特地将她的才貌双全之名漫衍得满城风雨。周嘉清便顺水推舟,任由那些流言流言如同野火般在城中燎原。
从他第二次去北鸣,周嘉清交代“斩草除根”,接着便是在宫中时,让他把谢元赋留下,她要亲身报仇。另有他去送行那夜,周嘉清喝醉了说出的话,接下来就是南楚的七公主之事。
“王爷替我安排的这一出戏,说实话,我很欢畅!”她答道。
她所说的,恰是徐竟骁在谢元赋漫衍的流言中奇妙添柴加火,又共同她用心勾引七公主前来比试的那一出。她的话音刚落,便见徐竟骁的唇角微微上扬,道:“那就好。”
徐竟骁的声音慵懒,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你熟谙七公主?”
合法她沉浸在这份感慨当中时,一声体贴的话语,自窗外随风飘入,周嘉清这才发觉,本来空无一人的院子里,不知何时已悄悄站立着一道身影。
他曾经模糊发觉到周嘉清身上的非常,但却从未主动提及。他在内心冷静欣喜本身,或许是周嘉清还没有筹办好如何开口,或许是她还在踌躇如何表达这个奥妙。因而,他挑选了沉默,挑选了不去诘问,因为他坚信,总有一天,周嘉清会他敞开那扇紧闭的心扉,奉告他阿谁深埋心底的奥妙。
周嘉清站起家来,将心中那份莫名的感慨与难过抛诸脑后。她晓得,不管火线的路有多么艰巨盘曲,她都不能畏缩,她悄悄地扫了一眼桌上那支即将耗尽生命的蜡烛,那微小的火光在黑暗中摇摆,如同她内心的不安与苍茫。
但是,他还未寻到和尚来解惑,清儿却……
在这流转不息的人间,每小我都有本身的运气和轨迹,她觉得比别人多活一世,便能够掌控事情生长,可她,也只不过是时候长河里的一名过客,没法窜改那些早已必定的结局。
“我?”徐竟骁不觉得意地笑了笑,他顺手从桌上拿起一只茶盏,那是一只珐琅彩月诗意茶盏,精美而富丽。他指尖轻抚茶盏,悠然转动,那姿势仿佛是在把玩一件精美的玩物。嘴角微扬,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仿佛藏着百般思路,缓缓开口:“这茶盏倒是风趣,周二蜜斯,大安风云都被你归在这杯茶里,浮浮沉沉,只是,本王心中有些猎奇,不知在这风云变幻当中,本王又扮演了如何的角色?又或者,本王的哪一点值得你操纵?”
他的声音降落而富有磁性,透着一丝欣喜,但是,在周嘉清看来,他的高兴当中仿佛还异化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间隔感。
她等的徐竟骁,公然在子时之际定时来到了侯府。是以,周嘉清并未因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而惶恐失措。
世上的万物,无不在光阴的大水中悄悄窜改。她,周嘉清,亦是如此。已不再是宿世的阿谁本身,天然也会有其别人在这窜改的光阴中悄悄窜改。而在这窜改当中,她又看到了多少人的身影在悄悄窜改?而这些窜改,又会给这盘棋局带来如何的转折与变数,倒是无人能够预感的。
这些事情,一次又一次地在他脑海中想起,提示着周嘉清的古怪之处。徐竟骁并非没有耐烦之人,在贰心中,只要周嘉清的心,终究能属于他,那么,即便等候再久,又有何妨?不说又如何,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