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氛围略显沉凝,周嘉华终是忍不住,低声向周嘉清问道:“二姐姐,你为何对此事不肯多言呢?”
话音刚落,周嘉清的身躯不由自主地放松,缓缓向后倾斜,仿佛连支撑的力量都已耗尽。周嘉华见状,赶紧上前一步,用双手稳稳扶住周嘉清,让她得以放心肠倚靠在本身的肩头。
与空大师瞧着二人等候的神情,目光落在周嘉清略显严峻的眼眸上,嬉笑的神情收起,眼中闪过一丝怜悯,道:“贫僧虽无起死复生之灵药,亦不掌解百毒之秘法,但念及王爷乃王妃之夫君,天命所归,自当竭尽所能,护此良缘不失。此缘,护佑王爷身材安康,阔别病厄。”
说罢,回身要往房中走。
与空又笑了,那笑容中仿佛藏着百般玄机:“你既然如许想救他,便随我来吧。”
直到夜色来临,周嘉华的肩膀和手臂酸痛不已,周嘉清方从一场深沉的梦境中缓缓复苏。
“华儿,”周嘉清呵叱一道,随即她的目光转向了与空大师,眼中尽是不解,“大师曾言,唯有肉身未损,魂归离恨之时,方能窥见嫡亲悲喜之态?”
周嘉清毫不踌躇地立即跟上,周嘉华亦是紧随厥后。
待行至马车旁,双福按捺不住心中的猎奇,终是忍不住开口:“王妃,那位高人究竟有何叮咛,让您独安闲内里耗去了大半日风景?”
周嘉华的情感明显未平,一起上嘟嘟囔囔,言语间尽是对与空大师的质疑:“这和尚清楚是个骗子,仅凭几句谶语便欲安抚民气,人间哪有如此怪诞不经的救人之道?真是荒诞至极!”
“那我夫君……”周嘉清问。
与空的声音再次传来:“王妃不吝将人间难寻的拯救灵药赠送王爷,此等密意厚意,皆因王爷,的确如此,王爷他值得王妃你倾慕相待。”
周嘉清心中自是了然徐竟骁值得,但闻与空此言,却觉此中意蕴深远,不由猎奇道:“此话怎讲?”
刚跨出院落的门槛,二人便撞见双财双福二人,他们眉头舒展,神采凝重,身后则是密密麻麻、束装待发的暗卫,只待一声令下,蓄势待发。
周嘉华正要说话,却被周嘉清扯了一下袖子,她抬眸望去,只见周嘉清以几不成察的点头,让周嘉华到嘴边的话语悄悄咽回。
“待你亲目睹证那此岸之畔的景色,心头的重重迷雾,自会如这轻烟般,随风而散,归于无形。”与空一边说着,一边指尖轻捻,一炷香悠然扑灭,青烟袅袅,回旋而上。
周嘉清道:“回王府。”
期间,她放下周嘉清,前去处双福、双财二人通报安然的动静后又敏捷返回,再次坐定,让周嘉清靠着她能舒畅一些。
“恰是,大师,您引我唤来姐姐,莫非仅为让她沉入梦境?那王爷与我二姐姐的安危,又将如何化解?”周嘉华的声音中难掩烦躁,语气中带着几分急不成耐的质疑。
明显,周嘉清那略显怠倦的神采,在他眼中绝非毫无启事。
“嗯?没有解药?”周嘉华仿佛对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有些措手不及。
“临时按下不言吧,与空大师点香是让我看清楚一些事情,他也说了,我体内的蛊毒狠恶非常,需静待光阴,方能窥其全貌。现在,我娘身怀六甲,王爷犹在昏沉中,太子与长姐亦是行动维艰,朝堂之上更是风起云涌,民气惶惑,稍有不慎,便能够颠覆。若此时将此等忧愁公之于众,不但不能解困,只怕徒增世人忧愁,反而倒霉于我们各自负担之重担。”周嘉清道:“再者言之,王爷肩上扛着比这更加千钧一发之事,需他亲身筹划。此事,便让它临时尘封心底,你我之间,亦不必再对第三人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