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听得目瞪口呆，男人想纳妾有得是来由，何必非得扯到女人身上？可想到楚暖那张看似娇弱实则刻薄的脸，到口边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明氏听出楚晴的话音来，不管楚渐休不休文氏，他们都不会再提先前的话头，也就是说楚渐完整能够把本身说出的话当作一个屁，说放就放了。
茶水说不上苦，而是带着丝甜。
楚晴笑着另取了一本册子，将这十几张画作录上。
星眸半张，红唇微启，莹白的脸颊带了酒后的酡色，娇媚得比春日枝头的桃花都素净。
暮夏本就与明氏熟悉，也不怕楚晴闹，笑着道：“跟女人有关的都是大事，姑爷都得过问。”
楚晴心中一暖，周成瑾固然爱跟她闹，可当着丫环却老是顾及她的面子，未曾让她失礼过。
暮夏笑道：“厨房早就备着了，刚才寻欢去湖里钓了条鲤鱼上来，说要炖着吃，大爷还让人买了两斤新奇的河虾，说大夫人是姑苏人，叮咛做成糖醋虾。”
周成瑾尝了口，“有点苦，你要不要喝？”
明氏脸上笑意愈深，欣喜地说：“起初还怕你钻牛角尖，这会儿可放心了。楚家的女人总算有个过得顺心的。”
少顷，暮夏带着谷雨与春分端了菜过来，共四冷六热，非常丰厚。
明氏觑着楚晴神采，笑道：“现在只等见上一面，看看丰度如何，咱虽不是以貌取人，可也不能没法入眼。再者，今后是要支撑流派的，太柔弱娇柔了可不成。”
楚晴回声，陪着明氏到高氏那边坐了会，然后引到观月轩。
明氏续道：“二女人、三女人就不消提了，一个高嫁到王府，收支不比平凡人家自在，一个自从出阁就再没回过娘家门，五女人自打有身后且是张扬了一阵子，也就头六七日的工夫，返来哭闹说五姑爷纳了个妾，还是个良妾。阿景去找过五姑爷，五姑爷说五女人整天就把心机放在几个丫环身上，既然她这么爱争风妒忌，不纳妾实在对不住她这天禀。”
门别传来暮夏的声音，“茶沏好了，奶奶这会儿要喝吗？”
明氏酒量好，喝个六七盅不成题目，楚晴却不可，两盅酒下肚，脸上便升起了云霞，身子也有点不听使唤。
勉强陪明氏用过饭，送了明氏出门，便歪在炕边歇着。
楚晴狠狠地咬了他嘴唇一下，“说留给孩子，又要送给父亲，你到底甚么意义？”
暮夏端着托盘出去，给两人各自沏上一杯茶，随即退了下去。
小丫环出去禀报时，几人才方才清算出一只箱笼。
“也不说留一口给我，”周成瑾佯装绝望，作势去她口中撷取，楚晴忙不迭地避开。
“好，”楚晴慵懒地半眯了眼，“也别太酽，我怕苦。”
周成瑾先是一喜，很快又松开她，端方了身子。
楚晴见明氏重视这个，悄声道：“是德宗天子亲手所制，给大长公主做了陪嫁。”
明氏估摸着尺寸晓得是周成瑾的衣裳，脸上暴露几分笑意，不客气地上炕坐在了东面。
炕边放着那件还没缝好的冰纹纱。
楚晴连连点头，“没错，就是这个理儿。并且八月秋闱四哥要了局，等中了进士，不愁找不到品德好的嫂子。”
楚晴讶然，如许的事情也就周成瑾这般恶棍之人能做得出，用言语挤兑着别人休妻，可当人家开口说出此话，他又说是别人家的私事，不好旁听。
如果对方真有才气从太原调任京都，今后对楚晟的宦途也是一大助益。
楚晴点头，请明氏到东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