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麝香呢?”汪太太咬牙,“麝香能致人小产以及不孕,想必贵府也不会无时无处都用吧?”
可当着外人的面,终不好指责女儿,且看周琳这般模样也吓得不轻。
“不晓得,说是个看着脸生的女人,俄然说肚子疼,上面出了很多血,都渗到裙子内里了。二女人派人去请太医了,夫人那边也找人知会了。详细环境,冬乐已经去探听了。”
话音刚落,只见太医拿起绢花问道:“这花是从那里来的?”
从身份上说,楚晚是王妃,说话必定是有分量的。
汪太太仍在喃喃自语,“不成能,阿悦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能够有孕?阿悦,你跟娘说,是不是太医诊错了。”
汪太太猜疑地接过绢花,靠近了闻,公然有股麝香独占的香味。
汪太太连声叫道:“有劳先生,快看看我这闺女如何了。”不知是不风俗,还是慌乱中健忘了,底子没想到要用屏风略微讳饰着。
周琳接过,咕咚咚喝了大半盏,抚了抚胸口道:“我也不晓得如何回事,正喝着茶俄然她就捂着肚子嚷疼,茶盅也突破了。”
太医刚进门就闻到了血腥味,又细心看了看汪悦神采,这才抬手搭上汪悦的手腕。不过数息,脸上已显出几分了然,却不言语,只在屋内诸人脸上逡巡,似在踌躇着该不该讲。
思及周成瑾,暖意丝丝缕缕地涌上来,半天不见,真是有点想他了呢。早晓得会碰到这类事情,就该给祖母请过安以后,与他一同出门去挑珠子打金饰。
太医接口道:“没错,《本草通玄》里是这么说的。”
还是经得事情太少,动不动就慌里镇静的。
高氏的神采立即变了。
楚晚觑着她神采就问:“出了甚么事?要不要我给你照顾些?”
如果没猜错的话,汪悦拿到的这花应当是她拿到乐安居的,是盛在鸡翅木匣子中的那些。
隔着窗扇就看到周成瑾坐在大炕上翻账册,他微低着头,神情专注又当真。
悄没声地将人带到别处,打发人请太医来瞧瞧便是了,何必闹得人尽皆知的?并且这屋子成甚么模样了,刚才她乍出去,还觉得出了甚么性命关天的大事。
“不成能,”汪太太惊得一屁股跌在地上,双手抓着榻边,大声嚷道:“不成能,我家阿悦还是个冰清玉洁的黄花大女人,如何会是小产,先生定然诊错了。”
“这就好,”楚晚叹一声,“既然你没事,我跟大长公主说一声也便告别了。”
故而道:“滑石粉能利窍除热,气候太热,我就让人略微放了点,消消暑气。”
高氏看着她安闲不迫的神采,转而瞧见仍惊魂不决茫然无助的周琳,内心更加烦躁,却终究压下火气,缓了声音对汪太太道:“先坐下吧。”
便道:“阿悦,咱是来贺寿做客的,却遭人谗谄把好端端的孩子给弄没了,你说今后你该如何办啊?不查个水落石出娘实在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