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女人蜜斯在家里多数被拘着做针线学端方,出门做客图的就是玩儿,当下寻了老友,唤了厚交,三五成群地跟着楚晚往外走。
青枝想了想,笑道:“女人不也能坐得住?”
楚晚倒是越听越来气,本来赏梅联诗的主张是她出的,让丫环婆子们安设茶炉筹办点心也是她叮咛的,乃至连亭子边用绣着梅兰竹菊的屏风遮挡起来也是她想到的点子。可这么一来,统统的功绩都成了那两人的。
说话之人看着年事跟本身差未几,鹅蛋脸,眼睛大而明丽,鼻梁却有点塌,穿件青莲色镶灰鼠毛的袄子,藕荷色裙子,看着虽素净,可裙摆处却密密地绣了缠枝梅,平空添了很多艳色,发簪也是梅花状,花心嵌了黄水晶,光芒灿烂。
杏娘是楚晴娘亲赵氏的陪嫁丫环,一家四口都在赵府当差。
敢情她借口天冷换衣服竟是跑到这里来了……
“没有,”杏娘点头,俄然又道:“语秋来过,问炭够不敷用,夜里冷不冷……女人不消挂念这边,一利用度都是充足的。”
一世人都朝这边望过来,楚晚悄悄抿起了嘴角,而楚暖却心虚地低了头不敢答复。
“留着你们玩儿,”谢老太君把红玉交给楚晴,将碧玉交给楚暖,状似随便地问,“如何这时候才来,那边的女人都等着你们了。”
宁安院里已是宾朋满座衣香鬓影,文老夫人满面笑容地坐在正上首的太师椅上跟身边穿戴孔雀蓝四合快意长袄的老妇人酬酢,则明氏在跟前服侍。
楚晴仓促赶到四房院时,杏娘正趴在门边翘首期盼,见楚晴来,忙迈出两步,却不敢远走,吃紧地说:“女人,昨夜遭了贼了。”
楚晴走在稍靠后的位置,看着前头世人,并没有哪个看起来像是公主。莫非是楚晟的动静有错,又或者两位公主窜改主张不想来了?
主仆二人俱都忍俊不由,“吃吃”笑出声来。
楚晴指了阿菱的裙摆问:“看着像是平绣,但平绣又不成能绣得这般精密,是你绣的?”
“那有没有人来过这里?”
京都女子爱诗词的多,碰到机遇定是要显摆一二的。
阿菱笑眯眯地说:“走岔了也无妨,正都雅看国公府的景色,我还是头一次来。”
正夸奖着,站在她身后的丫环已取出两块玉递在谢老太君手里。
看玉色都温润光芒品相上佳。
“嗯,”楚晴并不坦白,“我得先去看看,临时失陪一会儿……闻香轩就在前头花圃里,往外拐中间几棵梅树,很好认。”转头看,正瞧见花圃里服侍的一个丫环,忙指了她道:“小红,带阿菱女人往闻香轩去,谨慎看着路,别走岔了。”
楚晴看一眼亮光整齐的四周,叹口气问道:“你说多了东西,是甚么?”
“竟敢编排起主子了?”阿菱瞪她一眼,倒是叹了叹,“我是逼不得已……幸亏五女人倒是坦诚,换了那等装腔作势之人,少不得红着眼圈道自幼照看我的奶娘抱病,我需得亲身去看看,替她请了太医来才放心。”
正揣摩着,身边有人问道:“你是楚家的女人?刚才听到你本年十岁,不知是几月的?”
楚晴笑着答复:“我蒲月初九生辰,单字一个晴字,雨过晴和的晴,在家中行五。你也十岁?”
杏娘自怀里取出个绸包,谨慎翼翼地揭开,递给楚晴,“就是这个,在次间窗户中间的帘钩上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