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瑾连连点头,“你说得有事理,五殿下已经变动主张了,不会在祖母面前提起。”
祖孙几人欢欢乐喜地过了年。
即使是过年,顺德天子已经封印放假,可朝臣们心中还是忐忑不安,四周驰驱着密查动静。
不得已,五皇子才亲身找上门来,“我是想探探姑祖母的口气,可否请她出面劝父皇,别人说话父皇能够会置之不睬,可姑祖母的话,父皇定然会细心考虑。”
五皇子淡淡道:“不必多礼,”而成王妃廖氏已先一步拉住她的手,亲热地说:“你有孕在身,王爷跟周大人又情同手足,你怎好见外,行这么大礼?”
“那你进屋躺一会儿。”周成瑾扬声叫了暮夏出去,叮咛道:“扶奶奶出来,再重新换热茶来。”
五皇子看着楚晴已经略见丰腴的背影,忽地心头一跳,楚晴这是话里有话吧?
五皇子并不忌讳两位女眷在旁,楚晴是周成瑾心尖上的肉,他是领教过了,而廖氏,如果他继位,廖氏就是一国之母,早点打仗朝政大有裨益,故而坦诚隧道:“此人确有大才,十条兴国策条条直中关键振聋发聩,若能实施下去,十年以内我万晋朝必定海晏河清民生充足。不过,他与父皇密谈,言外之意还是看好大皇兄。”
五皇子笑着起家,“那好,待会我拜见姑祖母就只问候,不提此事了。”
男人们都沉默不语,廖氏觑一眼五皇子,含笑问起楚晴,“几个月了,可晓得是男是女,怀相好不好?”
周成瑾眉间也显出几分郁色,但面对楚晴时,还是笑得畅怀,细心地庇护她。
“现在二皇兄正法,三皇兄离京,四皇兄入狱,父皇正感觉内心有愧,这是大皇兄返来的最好机会,不出不测的话,父皇会让大皇兄回宫过年……沈在野很能够趁机结合几位大儒一道上书,要求大皇兄戴罪监国。”五皇子续道。
楚晴气极,用力掐在他胳膊上。周成瑾皮糙肉厚,又隔着夏季衣衫,感受跟挠痒痒似的,半点不疼,反而更加来了劲儿,“名字我都想好了,都是云字辈,女儿是琴棋书画,儿子就是安然康泰。祖母感觉如何?”
可见廖氏是个真正聪明的人,晓得本身边幅的缺憾而成心地弥补。
五皇子天然也不甘心,他跟周成瑾破钞那么多心血,终究把面前拦着的大石都一一撤除,怎能够把现成的江山拱手让出去?
先前沈在野在翰林院只是个编修,见过太子寥寥数面,所知所得大略是听旁人所说,而他跟太子是二十多年的兄弟。太子温文漂亮不过是表象罢了,他敢拍着胸脯说太子绝非沈在野口里的仁君。
这边问候过楚晴的孕相,又议论几句大长公主的身材,廖氏端起茶盅抿了口茶,五皇子叹口气,抽出腰间折扇烦恼地敲打几下,“昨日沈在野从妙应寺返来了。”
周成瑾点点头,手指有节拍地敲着太师椅把手,看似意态阑珊,可楚晴跟五皇子都明白,这是他考虑事情独占的风俗。
楚晴笑道:“君臣有别,先行国礼再轮情分。”稍稍退后半步,让五皇子与廖氏先行进了屋子。
倒是五皇子奥秘兮兮地过来,手里还拿着个桑皮纸的信筒,“是沈在野草拟的折子,明天呈上来的,被张德海压下了……”
“不是,”周成瑾笑道,“方才畴昔祖母正敷药,临时不便相见,他们就先到这里打个转儿。”
明远侯府的宴会,楚晴身怀有孕没去成,高氏却强打着精力去了,无法魏明珠底子没露面,魏夫人唉声感喟地抱怨:“不怕您笑话,也不晓得如何了,之前还出去相看,现在底子不出门,提起相亲就跟我翻脸,说宁肯当姑子也不胡乱嫁人……养这么大就是给我养了个朋友,再担搁几年,可真要去当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