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他们两人的孩子绝对不会丑。
徐嬷嬷沉声道：“大爷临时躲避，留下来怕是不便利。”
周成瑾一把攥住她的臂，问道：“奶奶如何样？”
话音刚落，屋里俄然传来楚晴锋利的喊叫，接着是稳婆的声音，“羊水破了，用力，再使点劲。”
周成瑾一个箭步冲畴昔，矮着身子半跪在床边，问道：“苒苒，你如何样？”
世人围上去看孩子，周成瑾实在按捺不住，撩了门帘出来。
眼下倒是这般状况，可见是疼狠了。
“阿瑾”，楚晴有气有力地笑笑，尚将来得及开口，又皱了眉头。
明氏眼眸一亮，阿晴的闺女配阿景的儿子，真是再合适不过，笑道：“就你会算计，财半点不往外漏，你看着办吧。”
而疼是一波连着一波，愈来愈松散，愈来愈狠恶，即使她听了徐嬷嬷的话，时不时地深呼吸也无济于事。
楚晴责怪，“你别绷得那么紧，放松些。”
徐嬷嬷刚把床上沾血的床单和油布撤下来换上新的，正叮咛丫环把东西卷在一起拿到内里去烧了。
周成瑾愣住，既不肯后退一步，也不敢真的出来碍事，便直直地站在门口。
孩子生下来就被抱到中间擦洗，楚晴还没见过，接过来看了眼，不觉有些绝望。
接着就听到脚步声走来走去，伴跟着欢畅而轻松的话语，“哟，是个令媛，真标致，来秤一秤有多重？”
她们两人都是五十开外的年纪，起码给上百个婴儿接过生，还没有听到过哪家的人会说出这类话。
楚晴笑着把襁褓塞进他臂弯，教给他如何抱住头，如何托住身子。
周成瑾谨慎地吹凉，一勺勺喂给楚晴，楚晴勉强喝了小半碗再没心机喝。
周成瑾脑中一片空缺，想迈步，两腿像钉在地上似的，软得动不了。
脸皱皱巴巴的，头发稀稀落落的，眉毛淡淡的几近没有，皮肤也红，五官拧巴在一起，至心没看出那里都雅。
门帘一掀，问秋又端了血水出来，差点撞上周成瑾，赶紧道贺，“恭喜大爷，得了位令媛。”
楚晴是真的饿了，让周成瑾喂着吃了满满一碗，又指着盆里的面道：“你也趁热吃。”
不但是太医，另有楚景与王氏，就连楚晟伉俪跟楚澍也都来了。
看这暗沉沉的血水，如何能够会好？
此时的楚晴底子没故意机顾及别的，她全数的重视力都用来对抗腹部的疼痛。
“好了，哭了，快擦一擦包起来，就用那块细棉布，内里包上小毯子。”稳婆有条不紊地叮咛。
问秋低声道：“两位稳婆跟太医各赏了二十两，稳婆说后天再过来。亲家四老爷和四舅爷也说让大爷跟奶奶先歇息，他们洗三再来。”
明氏见她害臊，不好再打趣她，筹议道：“阿晴跟姑爷都在孝里，洗三必定不会宴客，可我们不能不去，添盆用个八分的金锭子就成，你再跟桂嬷嬷筹议找几样好东西送畴昔，别太涣散了，最好的得留给我孙子媳妇。”
明氏白她一眼，老神在在地说：“归去让阿景抄两遍心经送给姑爷，让他跟着学学如何保持心静。”
王氏笑眯眯地走了。
周成瑾坐在床边一只手握了她的，另一只手攥了帕子帮她擦汗，嘴里低低轻柔唤她，“苒苒，苒苒，我在这儿。忍不了你别忍着，你打我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