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长年酷寒,不见阳光,不过海面上长年挂着一轮又大又圆的明月,从不陨落。
那轮明月本来是没有的,北冥世人个个神力不凡,就算在黑暗里也能普通视物,糊口并无影响。可自从天婈来了,三天两端就摔跟头,额头上旧伤未愈,缝补缀补又添新伤。她日也嘀咕,夜也嘀咕,说本领没学会,先要摔死了,这黑乎乎的睁眼瞎,还不如戳盲眼睛做个瞎子来的痛快。
漫天星光下,天婈看着海面上熟谙的倒影,一时候,有些恍神。看惯了玉璃月那张脸,再看本身的脸,竟有些不风俗了。不过左看右看,还是这张脸都雅些,身材这类东西,到底还是本身的好。
这日,鹏鲲老祖背手立在海边,天婈从海底浮上来,脸上湿漉漉地笑道:“徒弟,你找我?”
朱厌见那样一个庞然大物都被本身吓到了,更加对劲,火球越喷越大。天婈没让它对劲多久,拔出紫云钗,在海面上造了间水屋,将它关了出来,日日往里扔一根香蕉。
她们中间站了个俊美的银发青年,银发青年闭上双目,缓缓扬起手臂,安静的海面顿时风卷云涌,蓝色光圈发作出激烈的光芒,光芒中模糊可见一条纤细的黑影从那女子身上飘起,那黑影飘啊飘,飘入水晶棺内,附到那绝色女子身上。
等他再回到青龙山庄时,去皇宫祝寿的一行人已然返来,却唯独少了天婈。纪长安说玉璃月死了,日夜酗酒,委靡不振。
鹏鲲老祖淡淡道:“你如果实在舍不得我,便罢了。”
鹏鲲老祖神情严厉,缓缓道:“婈儿,内里很多人在找你,你该出去了。”
关进水屋的朱厌,仍孜孜不倦地喷火,只是那火除了扶摇外,对其别人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天婈将师兄们刚洗的湿衣裳全都搬过来,摊在水屋四周,一会便干了。
天婈默了默,心知没法再赖下去了,淡淡道:“好。”
鹏鲲老祖利用引灵术,助天婈的元神归位,又将玉璃月的肉身收到一个墟鼎里,递给颜回:“你将她好生送归去,操纵那玫瑰妖身上的混元珠助她还魂。再让小六跑趟地府,跟阎王打声号召,将她的寿命今后延延。婈儿欠她的债,算为师替她还了。”弥补了一句,“跟凡人还是别有纠葛的好。”
鹏鲲老祖满不在乎道:“欠他的能够不消还,他又不能拿我如何样。”
鹏鲲老祖取出一个金色的铃铛套在扶摇脖子上,摸摸他的头道:“你随婈儿出去见地见地也好。这是幻铃,戴着它,你可随境变幻大小,免得无容身之地。”
吃好晚餐后,天婈敲锣打鼓地号召大师:“来来来,免费看喷火演出了,机不成失,失不再来。”
日子渐长,他乃至思疑那血契是否已见效。
颜回传染了她的欢愉,笑着对鹏鲲老祖道:“徒弟,这才是师妹啊,头几日那副生无可恋的哀怨模样那里像她。”
鹏鲲老祖没法,将诸事交代给颜回,本身找了个山洞闭关,半年后造出了这轮明月,供天婈照明用。
颜回一声不响地盗走天婈的尸身,令本来温馨平和的天庭乱成了一锅粥。
那白毛猿便是朱厌,天婈复原后的第二日,就消弭了它的封印。刚束缚出来的朱厌甚是狂躁,一个火球接一个火球地乱喷,火光冲天,扶摇吓得沉入水底不敢上来。
“是。”颜回恭恭敬敬退下,心中忍不住哀叹一句,这徒弟疼小师妹,却一点也不心疼他这大弟子。他扛着那么大一口棺材,脚不沾地地从天庭一口气跑返来,一口冷茶都没喝的上,得,又要去跑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