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愣了愣,含混道:“很多啊。”
天婈边拿起雕镂精美的影人把玩,边笑道:“二哥,别帮衬着说话,给我将来的二嫂嫂剥几颗莲子吃吧。”
天婈口是心非道:“她现在已归我族,你跟她交好也没甚么,你如许说,倒仿佛我跟她有甚么恩仇似的。”
天玹哈哈大笑,“莫怪大师都喜好跟你交好,你这张嘴怕是从没获咎人过。”
嫦娥道:“待会你便晓得了。”又笑道,“你向来爱热烈,不肯来我这偏僻冷僻之地。若没有这出戏,怕是早坐不住了。”
又朝天婈道:“一向以来,我也没有机遇问你,你跟苏夜黎到底如何回事?”
本来背后把持的竟然是她二哥天玹跟龙女碧落,莫怪嫦娥用不起了。
那日在葭瑶宫,苏夜黎的通盘托出跟毫不否定让她既难过又尴尬,还甚觉热诚。本来她的喜好,在他眼里是需求防备的承担。
天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皮电影,手指漫不经心肠伸到碟中,拈了一只放入口中。
正说着,白纱幕上的戏文进入了序幕,一男一女从幕后走了出来,男人一身鸦青色长衫,萧萧如青竹,女子一袭曳地绿罗裙,发髻别了两朵白花,俏俏如水仙。
天婈倒了杯水递给她,“先润润喉。”
“但是,”天婈打断他,“他没有亲手给我种过菱角莲藕。他为夙媚儿做的何尝未几?”
碧落微微垂首,几缕青丝遮住澄亮的眼睛,却遮不住满脸的红晕。
天玹毫不在乎,扔给天婈一只影人,大大咧咧地拉开一张椅子,自行落座。
悄悄一嚼,一股淡淡的暗香顿时四溢开来,清甜微涩,赞道:“唔,不错。”又道,“你这广寒宫虽清冷,却清幽恼人,屋里的安排件件都是佳构,连这皮电影都比旁人那边演得好。”
幕后操控者同时操耍着十来个影人,有威风凛冽的将军,有柔情似水的令媛蜜斯,另有诡异多变的妖精,个个活矫捷现。
天婈便晓得她是在欣喜她了。
天婈板下脸来。
碧落脸上的红晕更多了。
嫦娥毫不鄙吝歌颂:“我还从未见过如此活泼风趣的皮电影,文雅逼真,令人回味无穷。”
天婈问:“你二伯是?”
敖临。
天婈跟嫦娥见她害臊,不再打趣她,将话题往旁处引去。碧落垂垂安闲起来,四人喝酒闲谈,好不快哉。
她模糊记得那位龙王二太子,单名一个临字。
天婈淡淡道:“现在我倒喜好平静了。”怕嫦娥多想,弥补道,“我带上天的那三只,将我那宫里折腾的翻天覆地,每天鸡飞狗跳,吵的人头疼。”
嫦娥扑哧一笑,天玹挥袖将那些菱角莲藕变没,道:“那华琼殿长不出好东西,不吃也罢。”
天玹道:“我跟碧落排练了整整旬日,如何,还不错吧?”
天婈神采丢脸,碧落悄悄拉了一下天玹的袖子,天玹缓了缓,放柔了声音,“如果他负了你,我跟大哥会为你做主的。”
不待碧落答复,她内心已经算出来了,碧落的父亲是龙王三太子,那二伯便是龙王二太子了。
天玹毫不踌躇地卷起袖子,拿起一只莲蓬,一粒粒圆润的莲子从他手中蹦出,颗颗翠绿可儿。
天婈拈了颗蜜枣放入口中,淡淡道:“没甚么。”
天婈迷惑地看向她。
嫦娥一本端庄道:“我说的可满是实话。”
“是吗?”嫦娥将那竹篮中的菱角莲藕十足拿出来,“这夙玉仙子倒知心,满是煮熟的,那我们就敞开肚皮吃吧。”
碧落却接道:“比方我二伯啊,他对你情根深种,非卿不娶。”凑到天婈跟前,卖力保举道,“我二伯才高八斗、丰度不凡,也喜好穿白衣,不如找个机遇晤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