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厮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还没到门口就大声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宋岩跟如月夫人打起来了。”
纪母想了想,深觉得然,严厉道:“今后你就好幸亏怡畅院待着,想要甚么叮咛下人去办,你怀着身孕就不要乱跑了。”
万幸的是,我细心瞅了半天,场上并未见血,秦如月只是捂着脸,肚子看起来好好的,仿佛没甚么不适。
秦如月跳了起来:“玉璃月,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巴不得我肚子的孩子没了才好。”又口不择言地胡乱叫道,“你别觉得长安现在宠你,就觉得本身了不起,甚么保护,呸,我才不奇怪。长安真正爱的人是我,你只是他用来拉拢雪龙山庄的一颗棋子,棋子!”
秦如月披头披发,衣衫不整地坐在地上,缩在丫头怀里哭哭啼啼,两个脸颊高高肿起,巴掌印清楚可见,嘴角上还残留着指甲掐过的陈迹。
“谢甚么,你高兴就好。”龙崎笑笑,又低声道,“宋岩仿佛也很喜好吃,方才他闻到雪莲果味道的那副模样的确是垂涎三尺,你如果吃不完,就赏他一个吧。”
秦如月立时来劲了:“哟,玉璃月甚么时候好上这一口啦?”
我最怕清算这类烂摊子,现在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往前跳了一步,故作惊奇地叫道:“哎呀,这是如何回事?快将如月夫人扶起来。”又大声问,“有人去叫大夫了吗?”
纪母点了点头,叮咛下人:“先将他押上天牢去,不准给吃食,不准给水喝。”
那一巴掌将统统人都打懵了,谁也没想到这新来的竟会这般大胆猖獗。他们那里晓得这是新仇宿恨加在一起的成果,是长年累月堆积下来的仇恨。
躁动的那团人影因纪母顿住的脚步而停止了躁动,想是她听到孩子无事,便松了一口气。
龙崎见了我,抛下他真正的表妹,拿了一个篮子向我献宝:“得得儿,雪莲果到了,宫人一上马我就给你送过来了。”
廊桥上已经站满了人,我分开那些看热烈的,奋力挤到中间去,定睛一看,不由吓了一大跳。玉璃月被七八个壮汉结健结实地压在地上,连一根汗毛都转动不得,只两只眼睛汩汩地淌着眼泪。
我默了默,等人群里的那团躁动又往前移了一阵,才道:“你一个主子,何必屈尊降贵跟这等主子普通见地。这哑巴你如果看他不爽,直接奉告我,我自会经验他。你说你挺着一个大肚子,何必自寻费事,这哑巴虽不会言语,但脾气却顶倔强,向来容不得别人挑衅。”
玉璃月这才得以束缚,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擦着眼泪“呜呜”哭泣。宋岩那张脸上并未负伤,身上也不见甚么伤口,看来这一仗她并未吃甚么亏。
秦如月仇恨地看了我一眼:“用不着你假美意!”
我看着她,悠悠道:“前些日子,我得了一个琉璃碗,宝贝得不得了,将它放在匣子里还怕不稳妥,又放到壁橱里,加了三道锁才放心。mm肚子里的宝贝比我那琉璃碗何止贵重千倍,自当千防万护,这哑巴就比如门口看家的那条大黄狗,自有它的好处,却也是会咬人的。mm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本该当躲远些,没事理硬是往上凑的。”
纪母望着她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不自发地挪开目光,却又不得不安抚她:“你放心,青龙山庄自有端方,容不下这等放肆之徒。”
我抚了抚额头,有些头疼,真是最怕甚么来甚么!
战况比我设想中要惨烈的多!
秦如月挽着纪母,眼角微微上扬,对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