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珍用心道:“这如何能够?刘大夫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您是说,三蜜斯?”
祝姨奶奶赶紧报歉:“老先生息怒,息怒,四蜜斯不是信不过您的医术!”
谦让了一番,总算见礼已毕,祝姨奶奶便将沈沅珍迎进了阁房。沈沅珍悄悄打量,见屋子里摆着汝窑的插瓶,大理石的小屏风,安插得温馨高雅,暗想都说祝姨奶奶受宠,现在看来公然传言非虚。
常日里祝姨娘性子和顺,对下人非常宽和,奶娘还是第一次瞥见她发这么大的脾气。吓得立即就跪下了,其他奉侍沈旭的丫环们也吓坏了,跪了一地。奶娘是沈旭的管房嬷嬷,沈旭有事,她的任务最大,颤声道:“姨奶奶,奴婢们冤枉啊,小主子的吃食都是由小厨房供应的,奴婢们向来经心,不敢有涓滴怠慢,何况奴婢们都是跟着小主子一块儿吃的,如果是奴婢们给小主子吃的东西有题目,奴婢们如何好好的,甚么事儿都没有呢?”
祝姨奶奶道:“四蜜斯想到了甚么?”
沈沅珍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奶娘:“这些奶娘也全都瞥见了的!”
祝姨奶奶不好多说甚么。刘大夫这才道:“从小少爷的脉象上看,仿佛是……被人下了泻药了!”
沈沅珍说着站起家来,蹲身下福。
祝姨奶奶就是一愣,慢慢道:“四蜜斯这话是甚么意义?”
刘大夫不悦道:“老朽如果连这个都摸不出来,岂不是白白地做了这四十年的大夫。如果两位不信赖老朽,那就另请高超吧?”说着独自站了起来。
沈沅珍嘴角微翘,将一丝诡计得逞的笑容硬生生憋了归去,她对绿岚道:“我们也去看看小叔叔!”
刘大夫沉吟了半晌,“这个……这个……”仿佛有些有口难言的模样。
祝姨奶奶这才觉悟普通,凶恶的目光蓦地瞪着奶娘道:“说,是不是你们给他吃的东西不洁净?我叫你们好生照看旭儿,你们就敢如许惫懒,等老太爷返来,我必然回了他,把你们十足打收回去!”
沈沅珍见祝姨奶奶话虽说的绵软,言辞中却不无怨怼,心中不由一喜,这番教唆诽谤没有白搭。
沈沅珍就躲了开去,对祝姨奶奶道:“祝姨奶奶快请起来,您是长辈,如何好对我这个小辈施礼呢!这不是折煞我了吗?”一边叫绿岚上前扶她起来,“该是我给您施礼才是!”心中固然非常不肯意,还是给祝姨奶奶也行了一礼。
祝姨奶奶急道:“已经派人去请了,老太爷出门探友,不知何时返来,这可如何是好?”
“……这,谢家表少爷,怎幸亏沈家如此?”
沈沅珍嘲笑一声,“当时我也是这般奇特。我和大哥见小叔叔被吓得哇哇大呼,都有些不忍。那谢家表哥却在一旁与三姐姐谈笑风生,实在令人感到奇特!”
丫环代为答复道:“小少爷不知是如何了,这都拉了十几次了!”
沈沅珍感喟了一口气道:“这件事总要怪三姐姐过分护短,小叔叔是有一些调皮,可他毕竟是个孩子……总算小叔叔毫发无损,我就替三姐和小叔叔给您赔个不是了!”
“你们先出去!”祝姨奶奶就屏退世人。沈沅珍却赖在那边不肯走,自顾自地对大夫道:“这里没有外人了,刘大夫有甚么话,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