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司长是男人,男人最晓男人,如果有女子娟秀空绝世,见之当然忘俗,可那如像花草般易攀易折,最多是一时之趣,求而不得,又有人争抢,才是大好。
白净手,轻挑了车马帘幕。
弓司长轻劝:“出身是命,是宿世积的福德恩仇,只是后路如何,还是此生人自个走出的,有人纨绔膏粱,生来衣食无忧,后半生受尽得志之困苦,有的人出身寒微,粗食陋居,却终成了千秋霸业,刘邦以亭长定汉基,便是如此。”
“殿下……”顾昭和想了想,终是压了话,只要礼道:“便替我谢过殿下,只是殿下身子可愈全了?这拉弓习射事,还是待身子大好了……”
顾昭和如何不解意,这些日头一概如此,送来美酒评品,却又说身边酒具不全,总要寻理儿见她一见,她故意避嫌,却推不得这顺水推舟的情面。
弓司长不免提心吊胆:“殿下,公主实非您……”
弓司长青衫薄薄,似斜风冷雨里的青山模糊,总有些凉意,他头愈低:“是。”
“这才是一心,司长,你是臣,却更是知己,挚交,若连你也不与我站一块儿,那才是无人解我情意,孤伶薄弱的,未做寡人,先成了寡人。”